火炼咬牙切齿,“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敌人死了四个还是五个,或者干脆全军覆没,这都不是火炼关心的事,他不是冷酷,而是选择了最为重要的东西,没有谁能真正做到博爱,内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一旦被占据了,其他任何人想挤也挤不进去。
“白昕玥并没有交战中受伤。”庄锦首先给出结论,随即他又挑了挑眉,措辞颇有些嘲弄,“你当白主席是什么人?不过只是一场半个来小时的交锋而已,敌人的个体实力也并非多么强悍,如果这么一战都能让他受伤,白昕玥又靠什么在暗中掌控妖兽世界多年?”
惊觉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庄锦终于闭口不言。
火炼揣测着对方说的内容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正在这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底舱没有经过装修,楼梯也只是铁板而已,尽管十分结实,但是人走在上面的脚步声也会十分响亮。况且来人的步伐很急,更加没有特意放轻力道的意思,于是那一串“哐当”、“哐当”的响动简直震耳欲聋。
以不要命的速度冲下来的人正是徐新,他甚至都没有顾得上看庄锦一眼——白昕玥精挑细选的手下当然不会如此不懂礼数,由此可以想象他是真的急坏了,实在没有闲工夫顾及那些有的没的。
徐新看着火炼,“终于找到你了,跟我来。”在白楼的时候,徐新亲眼见过这只妖兽与主人白先生睡在同一张床上,对此徐新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但是在这个无比危机的时刻,徐新直觉的认为,比起其他人来,白昕玥应该更希望这只妖兽陪在身边。
火炼也不多问原因,拔腿就跑。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说话,还不如赶紧去亲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既然这艘游轮上设置了医疗室,肯定要选择一个十分优良的位置,为了保证通风与采光条件,肯定是在船舱的上层。从底舱跑上去,一层又一层,与爬楼梯也没什么不同。也幸亏火炼体力极佳,长腿一跨,就是三层阶梯,一直到达目的地,甚至都没有喘气。
尽管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来了,但在抵达医疗室门口的那一刹火炼却踌躇了。
他突然十分后悔刚才怎么没有问一问徐新究竟是什么情况,回想一下徐新心急火燎满船到处找寻他的模样,火炼无法遏制的惊慌,他真怕自己一走进去便会看见……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徐新略微慢了几步,追上来之后他就越过火炼,率先一步走到病床前。回头招呼火炼,“你过来看看。”
火炼注意到徐新的面色极端凝重,这让他不敢迈出脚步。以前火炼认为人类那种“近乡情怯”的感情纯粹是矫情,是抽风,可是类似的场面将领在他身上,才发现他自己抽风抽的更加厉害。
“他还——”费了无尽的力气才勉强憋出两个字,丝毫不复底舱中对庄锦咄咄逼人的那副态度。如果说那时候是火炼全权掌握的主动权,那么此时很明显就是恐惧占了上风。
徐新还是相当善解人意的——为了伺候那么一个心思深沉的主人,察言观色已经成了徐新与其同伴的本能。他轻声接过话头,再一次提出要求,“白先生还活着。但是他的情况很怪,我无法理解,你最好赶紧过来看看。”
“活着”这两个字简直如同镇静剂一般,顿时抚慰了火炼全部的不安。火炼从来没有想过,只是一个结果——一个白昕玥还活着的这种无比简单的结果,竟然成了他最为期盼的东西。
火炼快步走到床边,看见了昏迷中的白昕玥。大量失血让他的面色极端苍白,不过缓慢欺负的胸膛证明了他还在呼吸。另外,白昕玥已经换过了衣服,这是理所当然的,之前的那一身已经血迹斑驳,被换下来之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除了这些之外,火炼不明白徐新让自己看什么。
接受到火炼疑惑的目光,徐新也十分犯难,因为实在不是光靠语言就能够说清的状况。徐新没有选择,只好伸出手去解白昕玥的衣扣。
火炼先是一惊,随即就是一怒。哇靠!这算什么戏码呀?眼睁睁的看着徐新拉开白昕玥的衣襟,火炼明白自己此刻只有唯一的想法——将这家伙这一双不规矩的手给剁下来!
他是医生!他是医生!他是医生!火炼就像是念咒语似的不断在脑海里重复这四个字,勉勉强强才压下了那股灼烧的愤怒。只是,他面容上的阴郁还是相当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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