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暗卫吃人参果似的把茶水一口喝干,抿了抿唇恭维了句“好茶”。才在赵桀好笑的眼神中接着往下说:“属下着人在宫里查过顾公子的来历,却俱是无人知晓。”
“哦?都问过些什么人?”
“因是王爷的枕边人,所以查的格外细致。皇后,太子,太孙身边都没有这位公子存在过的痕迹。他出现那日院子里的暗卫都受了罚,我也去分别问过了,口供一致,除了太孙一行,当日殿内并未有外人出入。”
“难道还能是见鬼了不成?”
赵桀听着他的话,多日被压下的疑问再次掀了起来。
赵源闹事那日他就在现场,有没有外人他还是信得过自己的眼睛的。
太孙一行齐整整地来,又齐整整地走,确实没有留下任何疏漏。
赵桀把手在扳指上轻轻摩挲,微闭上眼睛回想着。
不对!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睁大了双眼。
那日的院子里确实有其他的不速之客。他还和对方游戏了一会儿,被贪了不少酒水去。
那是只可爱讨喜的黑白兽幼崽。
他当时是打算等熊猫酒醒了,就着人给太孙送回去的。
就算皇后太子一脉多行不义,逼他至深,他也犯不着跟一个孩子抢东西。
只是后来再回去,那熊猫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妖精一样的青年。
他当时没有时间精力去考虑熊猫的事情,只自发自觉地把青年归为皇后一脉,想着许是被皇后身边送人的宫人带了回去,也就没再追究。
但是今日太孙来要熊猫,那中间肯定还有不少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自己的认知,恐怕都是假的。
想到这里,赵桀猛然起身,事情的答案,只有找到顾想,当面对质才有可能清楚明白。
事不宜迟,最好现在就去把人带回来。
“暗一,你把暗三叫回来,我有事吩咐。”
“诺!”暗一听出王爷语气里的着急,当即领命转身。只是还没打开书房的门,刚刚提到的暗三就推开门直接闯了进来。
“王爷!皇太孙落水了!”
“什么?!”赵桀一惊,上前两步问道:“可看清是谁动的手?”
太孙赵源可是太子赵贤的唯一嫡子,也是他登临大位的巨大筹码,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在宫里,连他这个皇叔都轻易打不得动不得的。这档口出了事,若是被牵连上,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没有,太孙出事时身边都是人,属下离得远,并未看清凶手。”
“那顾公子呢?”
“顾公子在太孙落水时失踪,下落不明。”
“一个大活人还能太阳底下蒸发了不成,这都跟不住。你们进京以后是不是太松懈了点?”
“是臣的错!”
暗一跪下领罚。
赵桀未置可否,抬脚出了大殿,起身向东宫走去。
这个时候,即使再大的仇怨,也要先放到一边,免得对方狗急跳墙,惹祸上身。
东宫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整个太医院几乎都被搬到了东宫,太医们挨个上前把了脉,心里均是忐忑。
太孙生来体弱,后又因早产娇生惯养。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每日尽挑着些名贵大补的东西来吃,殊不知虚不受补,真正养成了寒不得热不得的身体。
平常看着还好些,若是着了一点小病,这病便要比同龄人更严重十分。说句不好听的,连六十的老妪的身体都不如。
时值初秋,御花园里玉清池里又是活水,落水后常人吃两副药就好的事情,到了太孙这里就变成了要命的大病。
小小的孩童窝在明黄的锦被间,脸色苍白。身上不停地打摆子,直嘟囔着冷,往后心一抹,却已经烧得滚烫。
太子妃坐在床边不停地淌眼抹泪,太子叫嚣着若是治不好太孙就要夷平了太医院,所有人诛九族。
皇后坐在卧室外,面对着各宫嫔妃皇子假模假样的关怀,脸色阴沉。
赵桀进殿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和皇后已经很久没见了,这次想见,才发现对方已经老了很多。即使保养得当,也止不住岁月的摧残。
在一群年纪可以做她女儿的嫔妃中间,更显得老态毕现,可悲可怜。
皇后也看见了门口的赵桀。
那个早该死去的,掩在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这是她的另一个儿子。她曾经也不忍心过,能做到的极致不过是放任他自生自灭。
这宫里夭折的皇子太多了,更何况一个长相丑陋,且母妃被弃的婴孩。
但是他活了下来,并且活得很好。
他越是长大,她便越是恐惧,等到他十三岁的时候,她已经不能让他再活下去了。甚至后悔当初留下了他的一条命。
但是赵桀仿佛早有所觉,直接向皇上请命,去了边关。
一去就是十二年。
边关路远,张家主文,除了在朝堂上给他找点麻烦,她竟然无计可施了。
她也在赵桀回京的路上布置了杀手,但都被他成功地躲了过去,直到安全回京。大势已去。
她知道现在再求和已经晚了,只能一错再错,把太子捧上皇位。
没想到太子也是个没用的,一个小孩子都看不好,白白丢了一步好棋。
也许当年,留下的是赵桀,结果就会不一样吧。皇后望着门口高大的身影,脑海一阵恍惚。
不,不会的,太子至少听话。即使是幼年的赵桀,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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