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年纪轻轻便殒命,叫他无法继续在朝廷大展宏图。
想起薛骆迁,刘域恨得牙根都痒痒。
当年他们二人都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只因自己是宦臣而遭处处打压,皇帝虽年纪小,同薛落思的儿子差不多大,却有自己的主张,只是不知为何十分欣赏薛落思,君臣二人相识于微,被奉为一代佳话。
刘域为西厂督公,因为是公公而得不到尊重,便在朝中积极活动,二人主张不同,刘域屡遭薛落思阻挠。
若不是当年薛落思不同意他的提议,主动进攻碧落之国,他的势力可早十五年扩大像如今的地步!
说什么轻易不可战,应以守为攻,以和为贵……在他看来,不过是因为薛落思爱慕的那个女人乃碧落之人罢了。
区区小国,苟延残喘至今,都是那胆小怕事的狗皇帝,和私心甚深的薛落思一手造成!
不过现下不一样了,狗皇帝失去薛落思这一得力助手,身边也没什么人可用,近些年倚重皇后一脉的姬家,姬衡一死,就也不见得多有作为。
他早就想坐坐那龙椅,世间无上的权力。
他自己能爬上那个位置,眼前的青年也帮得了他。
这不是吗,薛落思唯一的儿子现下被他设计,关进了六扇门。
刘域想到这儿,便有些迫不及待,将剑双手递:“先生此时来,可是要见见那薛骆迁?”
坐在窗框上的人沉迷于月光,好像没发觉他递剑,再听到薛骆迁三字后,缓缓转头。
“此剑如何?”
刘域赞道:“神剑!”
“那……”先生面具下的眼看着赤红之剑:“你说……”
刘域恭恭敬敬,表示洗耳恭听:“是。”
“我将此剑赠给薛盟主,如何?”
“甚好甚好……啊?!”
“嗯,不错,”先生摸了摸下巴,跳下窗户:“带路。”
刘域赶忙跨门追上:“先生这是上哪儿去?”
“六扇门。”
“先生不会真的……”
先生停步,回头看他,刘域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惊讶而忘了粗嗓子说话,声音有些狗高,忙压低音:“不会真的要将这神剑给……”
“啧,”先生上下打量刘域:“我做事,不喜旁人指手划脚。”
“是……”
“做你该做的事。”
“是。”
刘域跟在他身后,袖下捏紧了拳头。
这些天来,北冥晏夜里睡得不好,经常惊醒过来。
他从厚厚的被子里探出头来,月光投射进屋内,照耀地上的少年。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拿着外衣,蹑手蹑脚地少年身边走过,开门到院子里去。
院子里有一面墙和另一座别院连着,北冥晏走到墙下,寒风雪地里站了一会儿。
他朝那墙叫了一声:“骆迁?”
当然没有人应。
薛骆迁此时正在六扇门大牢,虽然离连城司不远,可也再不是北冥晏叫一声就能来的了。
“骗子……”他嘟囔了一句。
你说过,即使是有老鼠那样的小事,也要喊你,你会来。
现在他屋子里可是有别人在,薛骆迁却来不了了。
北冥晏抬手摸了摸墙壁,不一会儿,满脸被冻得通红,手指僵硬。
好冷。
比身体冷的是心。
薛骆迁不过离开几日,他却觉得度日如年。
中州因庙会一日比一日热闹,连城司住着江湖朝廷两方豪杰,虽严阵以待,却依旧比往日红火。
北冥晏其实很喜欢热闹,不过早年在北山待习惯了。
薛骆迁还说过,庙会时带他到城墙上去,没有他,北冥晏都上不去。
墙壁上的手形容凄惨,北冥晏咬唇,暗道自己一声废物。
站了好一会儿往回走,腿脚都在不听使唤地打颤,双脚埋在雪中,无比僵硬。
他先是探头进去,见地上的人还是那个姿势,便放心跨步进来,轻手轻脚地关门。
回过头去,姬朝星也同时点燃了烛火,一脸烦躁:“大半夜不睡觉?”
北冥晏被吓一跳:“朝星啊……”
“瞧你那一脸傻相!”
“哦……”
“说吧,”姬朝星坐下来,撑着下巴:“刚干什么了?”
“我……如厕。”
“哦。在院子里?”
他都看见了,北冥晏叹气,那一刻忽然就不想再逃避了。
明明心里想着是这个,却偏偏遮遮掩掩,说那个。
这样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尤其在这个时候。
“我睡不着,”他说:“想……想骆迁。”
轮到姬朝星惊讶了,他本没想到北冥晏会如此干脆,还想着会绕一会儿。
他是不知道这二人之间的纠葛,上次在驿站见他们睡在一起,以为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只是觉得北冥晏生性害羞,不会如此爽快。
北冥晏说这话时,神情憔悴,语气阴沉,这些天他一直睡在北冥晏屋子的地上,为了诺言。
薛骆迁走前,一再嘱咐他,照顾好北冥晏,护他周全。
这够周全了吧,一日十二个时辰里形影不离的。
姬朝星安慰道:“哦。没事,我也想。”
北冥晏一惊。
“不是你那个想!”
那是哪个想……?
姬朝星见他眼神有些惊恐:“喂!我说的是兄弟间的想!”
北冥晏低下头:“哦。”
姬朝星眼睛看着别处,道:“说了多少次了,六扇门是朝廷势力,不会滥用私刑。”
这些天,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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