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尴尬。
陆小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因为这里是塞北。
想要在茫茫大雪间找到一只鸽子,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但就算再艰难,他都不想放弃。
陆小凤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即使被诸多麻烦缠身他也能活蹦乱跳到现在,靠得不仅仅是他的脑子和武功,还有惊人的直觉。
就比如现在,他觉得自己不能放过那一只鸽子。
他隐隐约约有所预感,好像从张婉柔出现开始,他和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就已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那个阴谋是什么,他当时不知道。
只不过陆小凤知道,向张婉柔挑战的剑鬼很有问题,连带着他的传信方式,他的鸽子都很有问题。
在断案上,虽然陆小凤是野路子出身,但职业素养却与金九龄不相上下。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陆小凤:“嗯?”
他脚踩树枝子停了下来。
刚才好像有什么黑点一闪而过?
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任何一抹异色都足够吸引人眼球。
但等到陆小凤从半空下来走近,却脸色大变。
那不是一个黑点,而是一个人。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陆小凤表情凝重,他不畏惧尸体,因为江湖上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死,但这人实在是太过古怪。
鸽子。
他看见,自己刚才费劲找的鸽子也在人的身边。
鸽子也死了,脖子被掐断,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
唯一消失不见的,就是它脚上的竹筒。
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陆小凤蹲下身。
尸体的身上冒有热气,从身下流出的血液还在缓缓浸染大地,对方的眼中是不知所措的茫然,恐怕在死的那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陆小凤捏了一把雪心道:这个人才死。
就在他刚才掠过去的时候才死的。
但为什么人死了,他却没有看见动手的人?
动手的和刚才把大树拦腰砍断的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
一个呼吸间的功夫,竟然就多了这么多谜题,就算是陆小凤也猜不到事情竟然如此发展。
死的人是谁?
他来是干什么的?
是谁杀了他?
那人要约战的纸条做什么?
陆小凤看着一脸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了的青年,无奈苦笑。
伸出手,将他充满无奈的眼睛合上。
他也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张婉柔惊道:“有人死了?!”
她的语气是那么的难以置信。
这似乎很正常,她会选择来到万梅山庄就是因为觉得西门吹雪的领地如同城堡,固若金汤,但是在她到的第一天竟然就有人死了,这怎么会让她不震惊,不恐惧。
陆小凤道:“死在万梅山庄外的树林里。”
陆小凤又道:“已经让人去收敛了,你看看你认不认识。”
西门吹雪不说话,他的身上冷气更甚。
人死在万梅山庄外面,他这个做主人的能够高兴到哪里去?
叶孤城沉声道:“人是怎么死的。”
陆小凤道:“剑没入胸膛死的。”
叶孤城道:“又是剑?”
陆小凤道:“不错。”
叶孤城道:“你觉得那人的剑怎么样。”
陆小凤道:“我看不出。”
陆小凤又道:“我只知道他出剑一定很快,否则那小伙子不会等到自己死了都没有意识到。”
他是突然死的。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都陷入了沉思。
西门吹雪忽然道:“不是他。”
他这话是对叶孤城说的,因为在场只有他和叶孤城知道,西门吹雪话中的“他”究竟是谁。
玉罗刹,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之间共同的秘密。
这世界上用剑用的很快的人很少,又加上之前的剑气外放,很容易让人想到同时具备这两种特点的玉罗刹。
他很适合被阴谋论。
但西门吹雪即使再嫌弃他年迈的老父亲,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就比如说玉罗刹对他的疼爱程度。
玉罗刹坑谁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会坑西门吹雪,他对自己的儿子也有一系列高洁的期盼,否则也不可能在塞北修出一间万梅山庄。
梅花的纯洁,梅花的自傲,梅花的寂寞,这些都是他对西门吹雪的期盼。
万梅山庄是一出圣地,一出不应该被俗世污染的圣地。
所以,玉罗刹不会在万梅山庄附近杀人,还把尸体给留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动手的都绝对不可能是他。
陆小凤看着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叶孤城见西门吹雪笃定,对他的判断自然也是十分相信,但若不是玉罗刹干的,事情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世界上除了玉罗刹还有谁能将剑气收放自如?
叶孤城忽然心道,不对。
如果使出剑气的,与杀人的人不一样,有没有可能?
叶孤城道:“你觉得那死掉的人是什么人。”
他在问陆小凤。
陆小凤道:“他一身上下都是黑色劲装,脸看上去平凡无奇。”
陆小凤沉吟道:“我觉得,是死士。”
叶孤城道:“死士?”
这年头死士不是没有,但也不常见,因为有能力养死士的人并不多。
陆小凤道:“不错。”
他道:“看他模样,是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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