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玉伽急急停下脚步,转回身来,“殿下?”
“让所有将士,严阵以待,谨防万一。若是楚玄昭还是领兵出了关,一定要整军迎战。”
玉伽点了点头,“是,殿下。”
格吉思最近很不愉快,因为王城送来的消息,居然说那个老不死的开始让巴贺那个废物插手事务,这,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以前,莫古与果步鲁都是好战之人,总是对果步鲁青眼有加,如今,好不容易除了那个碍眼的,他居然又在巴贺身上找平衡,那个老东西,就那么看不上自己?!
要不是还忌惮他那些旧部的力量,早就!早就送他归天了!
如今这边,楚玄昭又要出兵,他简直焦头烂额,恨不得把楚玄昭弄死!
格吉思冷静了冷静,眸中冷光一闪而过,不知道,让人找的那样东西,怎么样了……
只要找到冰蟾,那个墨渊公子,任他什么文韬武略,任他什么智计无双,也只有死路一条!
本殿倒要看看,没了军师的楚玄昭,是不是还会像如今这般有如神助!
说到底,也不过是比自己多得了个有用的人。
…………
两日后的入夜时分,韩岭关外一片肃静,关内,却是整装待发。
沈轻君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肃杀的将士,又转头看向一身银麟铠甲的楚玄昭,眸中不由带了几分微不可察的暖意,“陛下,春日多东南风,果然不假。”
楚玄昭听他语意幽深,不由点头一笑,“军师,天意尤需人算,果然,也不假。”
沈轻君轻声道,“陛下,孔明灯已备好,是否燃灯?”
楚玄昭回头,扫了眼身后三位将军,眸光闪了闪,在夜色中有些黑白难辨,“燃灯。其后三刻,随朕出关。”
沈轻君点了点头,“是。我马上吩咐下去。”
楚玄昭听得他一声‘是’,突然觉得烦躁至极。
沈轻君很快转回来,没多久,便见几点孔明灯自营中缓缓而起,越来越高。
沈轻君转了身,面向三军将士,似乎是在等待,楚玄昭却明白,他是在等待,却不是等待大军出发,而是在等待那人自露马脚。
…………
“看!孔明灯!殿下吩咐了,一旦发现孔明灯,立即射它下来,我们行动!”
“是!”
韩岭关外,守候了数日的百余名弓箭手,终于在今日看到孔明灯在夜色中冉冉升起,当即搭弓射箭,转眼间便见数十支利箭朝孔明灯飞射而去。
箭支不断,孔明灯很快便变的千疮百孔。
一只孔明灯渐渐歪斜,随即破碎开来。
分明是布料所制,却在破碎之际,隐隐传来轻微的砰声。
还未等弓箭手反应,便见那处一团白色的尘雾迅速飘散,尘雾极轻,风一刮,便以极快的速度飘了过来。
弓箭手的领队瞳孔猛张,“不好!中计,快撤!”
“什么?什么意思?”身旁的人疑惑道。
他们奉了殿下的令来解决孔明灯,如今不过碎了一盏,哪里能就这么撤回去?若是殿下追究,以殿下的性子,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领队恨声道,“是毒粉!往我大军军营方向散去了,我们还是速速去禀报殿下!”
“什么?!”众人闻言一惊。
还未待离开,一人颤巍巍朝空中一指,“又,又破了一个!”
领队唾道,“还用你说!都射穿了,破是早晚的,还不快走!你活腻了!”
…………
其实沈轻君自然不会在里面放置直接要人性命的药,毕竟,虽有风向,但毒粉飘散,无法把控,他总不能拖上太多无辜的性命。
之前,他让赫连辛研制了一种药粉,这种药粉,不会伤人性命,却会使人在吸入之后,四肢绵软无力,三个时辰才能恢复。
若是,将此物用于拓加大军,那么,三个时辰,够他们做很多事情了,甚至包括,屠尽这支大军。
他让楼景带来河豚,将毒粉装入河豚气囊,安置在孔明灯内,又借内贼之口,将‘以孔明灯为号’的出军计划散布给了格吉思,以格吉思的性子,必会派人毁灯。
于是,等着他们的,便是孔明灯被毁,气囊爆破,毒粉随风散发。
就算风向偶有偏差,这对拓加来说,也仍会是致命一击,左右是只赚不赔。
而韩岭关内的大军,他之前则让楚玄昭将解药接连数日加进了饮用水中。
餐食他无法保证人人吃到,可水,却是不能不喝的,因此,此时的大渊人马,已是根本不受毒粉影响。
这次的一战,将会是压倒性的一战。
…………
眼看孔明灯一个接一个的破碎,原本还有些心里暗自窃喜的人,在见到那团往西北飘散而去的白色尘雾后,不由一惊,双目睁大,嘴巴张了张。
沈轻君迅速眯了下眼,冷光一闪而逝,朝他挑眉一笑,却不见丝毫笑意,“刘将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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