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昭见他急得都出了汗,也不敢再逼他,抬手将他额头新泌出的热汗擦掉,“…没事,我运功压制。你放心,你不愿意,我绝不会逼你。我可以等。”
沈轻君松了口气,这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楚玄昭幽幽道,“反正,顶多我也就是老用功力压制,最后火龙诀逆行,爆个经脉,废个武功。”
沈轻君稳了稳心神,微微侧头,“我记得,你说,你是阁主夫人。”
楚玄昭想也没想,点了点头,“嗯,我说过啊。”
他说完,便微微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将自己的里衣兜了个紧,“轻君,你,你不会吧?”
沈轻君一挑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陛下。”
让他去,上…,楚玄昭,照实说,他还真做不来。
不过,这也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被楚玄昭,上……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是将近天明,这次楚玄昭虽未耗尽全力,但毕竟也是耗损不小,脸色竟变得与沈轻君成了一般模样。
青竹敲了敲门,却没敢进来,只在门外问道,“公子,可要起身?”
沈轻君才欲开口,便被楚玄昭拦了拦,箍在怀里,“青竹,去告知各位将军,就说军师身体不适,今日不必来扰,若是有事,报与程将军,程将军决策不得的,再由程将军报过来。”
青竹听得是他的声音,自家公子又没说什么,应了声是,便悄悄退了下去。
“楚玄昭,我已经无碍了,你不必——”
楚玄昭闭了眼,脸颊朝他额头上一贴,“…我有碍。”
沈轻君感觉到身上压过来的重力,不由一急,“你怎么了?楚玄昭?”
楚玄昭睁开眼,复又闭上,连带沈轻君一齐朝后仰倒,“累…,陪我睡会儿……”
他不敢说,是他内力渐渐损耗,此时停下来,竟察觉出经脉似乎有些不适,似有冲乱之象。
沈轻君还想再问时,却见他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
楚玄昭睁开眼,却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
映入眼中的,是红色。
他费力将眼皮撑开,顿时一惊。
是火,火光冲天。
木架被烧断,砖瓦飞乱,他要跑。
可是,跑不动,腿似乎被灌了铅。
这是哪里?
他为何在此?
母妃呢?
他不是正在母妃门外等着弟弟或妹妹降生吗?
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有件很重要的事,或者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火色已经逼近,火苗飞窜到他的衣角上,热烫的灼热终于使他挪动了一分。
无尽的火,无尽的黑。
“楚玄昭!”
他耳边一道呼唤炸响,他朝前望去,是光,那里有个人。
他张了张嘴,声音却无比缓涩迟艮,“…救……我!”
…………
“楚玄昭,楚玄昭?”
沈轻君被他圈着,根本睡不着,可是没多久,便察觉楚玄昭似乎不太对劲。
他脱开他的手,转过身来,一眼便看到楚玄昭脸上怪异的扭曲着,眉毛挤成一团,似乎很是痛苦。
他一惊,当即便要将他喊醒,喊了一声,却听他艰难地说了声“救我”。
他又接连唤了几声,楚玄昭脸色总算渐渐平静下来,只是,还是没醒。
他已经预感到什么事了。
传闻修炼火龙诀,成败五五分成,那些人,也曾留下只言片语,说火龙诀练至后头,就容易经脉冲乱,引人发梦,梦境多是修炼者最不愿回顾的场景,一个不慎,就会深陷其中,致使内力失控,经脉俱毁。
这个楚玄昭,睡着前就不对劲,居然还要瞒,真是不知死活——
他想到这里,突然有些卡,眸子飞快的闪了闪,自己之前几次寒症发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大概,心情也是如此吧?
沈轻君探过身,伸出冰凉的手指点了点楚玄昭的额头,“楚玄昭,你再不醒,我就把你踹下床了。”
手指被他迷迷糊糊地攥了攥,大概是察觉到凉,又搓了搓,口中呢喃了个“不”。
沈轻君见他能察觉凉意,索性把两只手一左一右贴在了他脸上。
楚玄昭被激得一缩,缓缓睁开眼。
他抬起两只手,一下子将脸上的两只手捂了个严实,“轻君…,轻君……。”
沈轻君将手一抽而出,旋身下床,一挥手,架子上的衣袍应声落在他臂弯儿,他一提一抖,眨眼间便穿了个严严实实,站在床外居高临下地看着楚玄昭,“说说吧,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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