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当下心中十分不喜,进了院子后就让所有伺候的人都出来跪着。
从院子里那些丫鬟婆子上方扫了几眼,勇毅侯拧紧了眉。他虽然常年不关注外院,但是到底常居高位,丫鬟婆子质量高低还是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得出来的。
那几个婆子看他进来就抖得跟筛子一样,眼神游移,怕就是颜姐儿口里对她不甚尊重的几个了,而另一边跪着的几个丫鬟,要么年纪太小,要么看起来都木楞呆蠢。
更有跟在许颜华后面的两个丫鬟,一路上头就一直没抬起来过,之前看到姑娘哭成那样,都不知道上前递个帕子,料想也不是什么贴心人。
就从周氏拨给许颜华的下人看,勇毅侯就有些心凉。
不明白到底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周氏怎么就敷衍应付成这样,连伺候的下人都没有精心挑选,教导规矩,就这么放到颜姐儿屋子里了。
其实许颜华在路上时就不哭了,现在看到院子里那几个婆子丫鬟,特别是面色有些惶恐的王大家的,心里一阵解气,顺便把王大家的话也给勇毅侯学了一遍。
当场听着许颜华对勇毅侯告状,王大家的眼前一阵阵犯黑,心里懊悔着自己之前干嘛多说那么几句,在勇毅侯利眼看过来时,立马吓得面如土色,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巴掌,磕头求饶起来。
勇毅侯没有搭理地上跪着的人,只是低头看着许颜华。
“本来她们是母亲挑给我的,我是不敢不看重两分的,但是她们这副做派,分明就是奴大欺主,不把我看在眼里,若是放任她们如此,今后我这身边伺候的人,怕是都要使唤不动了……”
王大家的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许颜华打定主意,之前周氏做得太过了,她要在府里过得更有底气,就必须要借着这次机会立立威,当然最好的椽子就是这院子里的下人们了,省的一个个的都捧高踩低,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说完后,看着勇毅侯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有点可怜巴巴的,不过眼底却清澈有神,话里话外的,分明就是想借着勇毅侯的手惩罚这几个下人。
勇毅侯自是能想到许颜华的意思,惩治下人是小,无非就是也想着顺便让其他人看看。哪怕她不得周氏的心意,她这个侯府大姑娘,也还有侯爷在背后站着。
不过好在她的话都在明处,丝毫没有藏藏掖掖,扭捏算计的感觉,也总算对了勇毅侯的胃口。
这一路的接触,让勇毅侯对这个嫡女的性子也差不多能摸清一二,知道她也不是那省油的灯。
话又说回来,若是一般的小娘子,也没有敢这样对着父亲控诉母亲偏心的,甚至还想绕过母亲惩治下人立威。
尽管许颜华看起来问题确实挺大的,但是勇毅侯想着这孩子本就长在商户,本来也没有期许她能立马表现的和许宜华一般懂规矩。
不过好在她性子果敢,不怕人,看起来也有几分机灵劲儿,最重要的是身上还有那么几分难能可贵的气势,最让勇毅侯觉得欣慰。
若是山羊,就是披着虎皮也镇不住山林。
商户地位卑贱,在商家长了多年,一朝进入侯府,身份是天差地别的转变,一般人都难免要战战兢兢一阵,心里底气不足,但是许颜华不仅适应良好,甚至还敢主动挑事儿。
若是许颜华真的胆小畏缩,被侯府的气势所压,话都不敢说,勇毅侯才要犯愁呢。
他想着,这孩子只要今后多学学规矩,再磨磨性子,将来成亲后掌管一府门庭,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既如此,叫人过来,把那对大姑娘出言不逊的婆子拖出去打上二十杖,其他人没伺候好大姑娘,每人罚半年月钱,抽上十鞭子以儆效尤。今后再伺候不好主子,便都发卖出去。”
勇毅侯罚的不可谓不重,侯府行刑的人都是跟着他上过战场的,那二十杖板子打下去,毫不含糊,再强壮的人也得没了半条命。
王大家的听了勇毅侯的发落,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其他人也面白如纸,只是碍于主子在场,不敢哭叫,有几人流着泪把眼睛放在许颜华身上,指望她给求求情。
许颜华眼睛轻飘飘的扫过,其中那个叫凝萃的,之前是在她屋里端盘递水打帘子的,让她去厨房要吃的一去就再也没看到人,到底去没去厨房可能都两说,这样吊鬼耍滑的丫头,她为什么要求情。
等到勇毅侯进了正屋,只是大略扫了一眼,就知道许颜华之前讲的没有虚话,这屋子并不比侯府的其他客房强上多少,一众陈设俱都中规中矩,丝毫看不出用心来。
让他们的侯府嫡长女住在这样的院子里,也难怪颜姐儿会说阖府都知道太太对她不喜了。
看来周氏是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便是再疼惜宜姐儿,这样忽略亲生的女儿也是太过了。
勇毅侯脸色愈加难看,对周氏极为不满。他之前一直没有翻过旧账,但若是认真追根究底,当初之所以会发生孩子抱错这样的事,也还是周氏大意,对孩子不够上心,自己亲生的孩儿都认不出来。
眼下周氏不仅不补偿孩子,竟然还因为一个商户家生的养女,就让自己亲生的孩子受委屈,这样胳膊肘向外拐,简直不可理喻,勇毅侯现在心里连同许宜华都迁怒起来。
“你放心,这事儿你母亲做得不对,我必然让她给你个交代。”
勇毅侯声音沉沉的,听在许颜华耳朵里却如同一样,果然亲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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