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维安的言下之意是他已经看过一遍了, 再看一遍也无所谓了。可冯氏心里却嘀咕:看一遍已经被你占了便宜,哪里还能再给看一遍,只支支吾吾道:“这……上回那不是逼不得已吗?这回……?”
许妙芸瞧着冯氏的样子都忍不住要笑了,躺下来撒娇道:“母亲!你就出去吧, 等邱医生检查好了, 我就可以拆线回家了。”
冯氏也没什么办法,只是想到韩氏又要同她唠叨便觉得心里有气, 但还是领着知春去了门外。
许妙芸解下了胸口下面的几颗扣子, 脸颊却忍不住微微发热。动手术的时候她打着麻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这时候清清醒醒明明白白的让人看那伤口, 好些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邱维安却没有半点尴尬,检查完伤口之后,拿起托盘里的剪刀剪开线头, 那镊子一边抽线,一边问:“疼不疼?要是觉得疼就告诉我。”
他这边挑出一根线头来,抬起头却看见许妙芸偏头闭着眼睛,俊俏的都皱成了一团了。
抽线头的时候微微有些胀痛,许妙芸咬着牙没啃声,等听见邱维安说好了,她才急忙把衣服拉下去,却扯的那新伤痛了起来,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动作小点,伤口还没长结实呢。”邱维安将剪刀镊子收拾进了托盘,转过头来对许妙芸道:“回去好好休息,只要伤口不开裂,休息几天就好,别像我表哥一样,吃两遍苦头。”
许妙芸听了这话却心口一闷。沈韬吃的两遍苦,却也是因为她而起的。
“我知道了。”她顿了顿,抬起头来看了邱维安一眼,拧着眉心道:“你们以后能少做些这种事吗?总不会每次都有这样好的运气。”
邱维安听了这话反倒乐呵了起来,笑道:“你怎么不干脆说,让我们别做了?还少做些?少做多做有区别吗?”
他说着凑到许妙芸的耳边,小声道:“你那朋友的哥哥,不也是被日本人给打残了吗?他的手术也是我动的,脊梁骨被打成了几段,一辈子就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邱维安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中却没有寻常的玩味不羁,倒是闪过一丝厉色。许妙芸一时没有什么话说,憋了良久才皱着个眉心道:“那你们……做的时候小心些?”
“啧啧啧……别这样看着我。”邱维安笑起来:“你再这样看我,我都要喜欢你了,又怕被表哥打,岂不是很可怜?”
许妙芸低着头不说话。沈韬嘛……最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了。有时候她看报纸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多翻几页,可偏偏他最近就跟消失了一样,连一些花边新闻都不没有了。
小女生蹙着眉头,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不停转着,明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要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看看这样子就蛮好玩的。
难得她又有这样一份侠义心肠,当时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你说你这阑尾炎怎么得的那么及时呢?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就那个时候发作了?”邱维安玩味的看着许妙芸,这事情还真特么巧。
许妙芸现在却不肯承认自己当时一开始是装病的了,总不能让他们知道她有心要帮沈韬,做出那种决定已经是头脑一热了,这时候再热一下,脑子就该烧坏了。
“我也说呢,这肚子说疼就疼,我也不想的。”她低着头小声道。
邱维安便笑着道:“幸好你疼了。”他说完低头看了看手表,拿去托盘,对许妙芸道:“我要出去一趟,许小姐你可以出院了,对了……我给你开了一支疤痕灵,据说是美利坚产的,还挺管用,你回去试试。”
“管不管用你不知道吗?”许妙芸好奇问道。
“我从不给病人开这个药。”邱维安说着,从病房外冒出一个头来,继续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就到了年底。
寻常许家都是回苏州老家过年的,但今年二房头一年来申城,说是想看看这城里过年的气氛,便央着老太太留在城里过年。
许长栋想着老人家来回奔波,路上劳累,再加上许妙芸也病了一场,便答应了下来。只等年前两天,派人去火车站,将二房的老大许雷同他媳妇王氏都接了过来,一家人也算是团团圆圆。
老太太独唠叨老二许晟没有回家,大过年让许长栋去电报局发了电报过去,问问他们在法兰西的近况。
王氏已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许妙芸见到这位嫂嫂,多少觉得有些面生,仔细一想,却让她想起了前世的事情来。
原来这王氏前世是在苏州老家生产的,生的时候恰巧遇上的难产,等韩氏等人带着上海的大夫下去的时候,早已经一尸两命死了。
许妙芸看着死去的人如今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却是又惊又喜的。若是这回让王氏在城里多住一阵子,兴许到时候可以直接去医院生产,说不定就能把命保住。
那花想容前世还不是死了吗?如今却逃了出去。
许妙芸一想到这个,对王氏也亲切了几分,笑着上前同她招呼道:“嫂子如今既然来了,就多住一阵子,上海滩好玩的地方可多着呢,让二哥哥带你去玩。”
许雷同王氏也是老式相亲成婚的,如今孩子都有了,两人在一起时看着还有些拘谨,听了这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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