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许妙芸惊的急忙要推开,却被那人长臂一揽,将她带入怀中。
“说好的,欠我的人情。”
“你……”
她推他的手果然就不敢用力了,机械的被他搂着,身体仿佛都拢在了他的阴影里。
“一起逛逛吧,夜色不错。”沈韬低下头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细嫩的脖颈,圆润的耳垂上带着珍珠耳坠子,小巧可人。
许妙芸被他带着走了好几步,从头到尾都低着头,被左右的人群都看在眼里。她终于有些忍不住,伸手拉了拉沈韬的袖子,小声道:“你能不能别这样?”
沈韬停下脚步,看见她扯着他西服袖子的纤细指尖,大掌不由分说的包裹了上去。
“那是要我这样吗?”
他的掌心宽厚温暖,食指的指节上有老茧,前世她并不知道这老茧是怎么来的,后来才听说,这是习惯用枪的军人,才会有的。她心里害怕极了,他的父亲沈崇是一个对弱女子都能毫不留情下手的人,他的身体里流着这样的血液,肯定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许妙芸抬起红彤彤的眸子看着沈韬,小手在他的掌心不安分的蹭着,被他拉着一路向前走去。
前头不远处就是大剧院,《茶花女》的电影还在上映,沈韬依稀记得吴德宝是要请她看电影的,问她道:“要不要看电影?”他不喜欢看电影,但是电影院里黑漆漆的,那样的环境下,总能擦出一些不同的火花来。
“不要。”
许妙芸从他的怀中挣开,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沈韬,倔强的看着他,“我要回家了,沈少帅,谢谢你……你能帮我,可是……”
明明知道再次嫁给他自己将来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她这一次真的很想守住自己这颗心。
“可是什么?”沈韬问她。
“可是……可是……”许妙芸低着头嘟囔,“可是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反正……”
这要让许妙芸怎么说的出口呢?告诉他自己不喜欢那种事情,她想象中的夫妻生活不应该以那个来维系,她也确实承受不住他的热烈。
“你好不好,我心里知道。”沈韬哪里能猜到许妙芸心里的想法。
“你不知道的!”她急的面红耳赤,欲言又止,大眼珠子泫然欲泣。
“好……那就当我不知道,那你告诉我吧!”
“我……”许妙芸急得跺脚,捏着小手包冲他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我们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你怎么还问来问去的?”
这下子……又炸毛了……而然这次似乎连个理由也没有?
沈韬涩笑,看着她叫了黄包车落荒而逃的样子,摸了摸下巴。
那些话,即便是让许妙芸重生十辈子,她也不可能跟沈韬说出口的呀?说他那方面太那个了……这怎么可能呢?
许妙芸上了黄包车,脸上依旧滚热滚热的,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他大掌牵着的掌心,冰凉冰凉的,可脸颊烫得厉害。
沈韬的车一直跟在黄包车的后面,直到看见黄包车停了下来,许妙芸进了家中。他从车上下来,倚着车门在寒风中抽了一根烟,才开车离去。
……
冯氏在家里等着许妙芸,见她回来的稍稍晚了些,又唠叨起来:“天都黑了好一阵子了才回来,你父亲又不在家,让我怎么放心?”
许妙芸安慰她几句,胡乱说了几句乱编的话哄过去,自己回到房里。
苏妈妈替她铺床,知春打了水来让她洗脸,对许妙芸道:“小姐,晚上杨小姐给您来了电话,说明天红十字会有一个医学科普讲座,问你去不去?她还约了洪小姐,洪小姐已经答应了。”
杨月以前就是女校的学生会骨干,经常会搞一些联谊活动,她和洪诗雨明年就要进校了,所以现在去熟悉熟悉环境,交几个新朋友也不错。
许妙芸洗过了脸,去正厅那边同杨月回电话,约好明天早上九点,一起在红十字会的圣母堂见面。那里还有一个孤儿院,领养了一些亲人流离失所的孤儿。
“今天才出去,明天又要出去?”冯氏又开始唠叨起来。
许妙芸只撒娇道:“母亲就别说了,等明年去了女校,我还每天要出去上课呢!”
“那又不一样,在学校里安生,你明天又要去什么地方?”
“去红十字会,专门救助没有钱看病的病人的,是洋人传教士开的。”许妙芸答道。
“听你这么说,倒像是个开善堂的?”冯氏还是有点不明白。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下次等爹爹回来,让爹爹带母亲去看看,就知道了。”冯氏对这些洋人的东西向来是一知半解,许妙芸也解释不清楚,只好等许长栋回来了,再让他亲自出马了。
……
第二天一早,许妙芸特意起了个早,交代知春去杏花楼买了现蒸的红豆糕,预备着带过去给红十字会的那些孤儿吃。
她前世在上海滩也算是个名人,经常筹划各种慈善晚宴,每每筹得的善款,都会捐给红十字会。但她这辈子已经决定要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了,这些助人为乐的事情,怕是只能略尽绵力了。
许妙芸去到红十字会的时候,杨月已经带着她几个学生会的女同学在那边等着她了。洪诗雨也到了,两人都穿了素色的长裙,收腰小夹袄,亭亭玉立的样子。女学生们穿着统一的学生装,但看上去杨月的模样略比其他人都出挑一些,似乎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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