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有些存粮,三口人过冬是够了,但是远不够吃到明年收秋。
今年两亩旱田种的麦子,明年便指着它们磨成面来过活。
这一年方老二打短工、张秀织布攒下了些银钱,二人合计着再攒上些,明年便能多买一亩地。
其实方言这一年做绣活攒下了不少钱,便是张秀给的金裸子也能兑成一亩旱田。
但二人从始至终都未将方言手里的钱算计在内。
方老二觉得亏欠方言的,想他攒着钱作嫁妆,张秀则是觉得自己做了人家阿么,没道理抠个孩子的钱,日子又过得下去,便是穷一些也没关系,慢慢总会好起来的。
等来等去,到了十月底,终是放了晴,连续晴了四、五日,去了庄稼上的湿气,张庄的人们都拿上了工具准备秋收。
郑大宝便是这日早上来的方家。
之前郑大宝每次来都是过了晌午来,在方家呆上个把时辰,便回去了。
今日一早,方老二去了地里,方言本想去帮忙,被张秀催着去了县里。家中地不多,方老二一个人两、三日便能收完。
见郑大宝来了,张秀有些奇怪,问道:“郑大宝,你怎得来的这么儿去了县里了。”
郑大宝站在院中也不进屋,看着远处在地里忙活这收庄稼的人们,道:“方阿么,方家的地在哪儿,我去帮方二叔收庄稼。”
有人帮着干活,张秀本应高兴,可郑大宝这个汉子,不是张庄人,若村里人见了说闲话,便不好了。
心中有了疑虑,张秀便道:“怎好让你帮着干活,你方二叔一个人便能行。”
郑大宝有自己的心思,他已打定主意,今日得在张庄转上一圈才行,便也不顾张秀的意思,又道:“方阿么,你若不同我说,我便自己去找了。”
张秀见郑大宝无论如何都要去的样子,也不拦着了,就当是请了个汉子帮忙秋收,便给郑大宝指了方向。
方老二见郑大宝来帮忙,甚是欣慰,心道这个汉子好啊,能干活。待郑大宝挑着粮草回方家时,邻着地的村民便赶紧来打听,
问道:“方老二,这小汉子是谁啊?短工啊?”
人家来帮忙,又不要工钱,怎得能算短工,方老二摇了摇头,道:“不是。”
听说不是,那村民更是稀奇,又问:“这汉子脸生得很,不是咱张庄的,可是你家亲戚?”
……
秋收本就累,休息时聊些奇闻异事全作消遣,如今方家来了个小汉子,一下子便成了村里人的谈资。
方老二这会才开始头疼,他竟忘了这不是方家,郑大宝帮忙干活,便有几十双眼睛看着。
待午时方言回了张庄,路上便有人问道儿,你爹给你相中了个汉子,你可知道?”
“那汉子壮的很,干活可利索了。”
……
方言也纳闷哪里就冒出了个汉子,等到了家才知道,今日郑大宝来了。
方言本想去地里看看郑大宝,奈何被张秀劝住了,言说二人未定亲,这样去见不好。
这一天日头正好,待天完全暗了下来,方老二才带着郑大宝回了方家。
下午的事,方老二多少有些顾虑,郑大宝虽说喜欢方言,但他家中迟迟未来说媒,想起郑大宝生病的娘,方老二便觉得不能等汉子家里来提亲。
想到这些,方老二便在饭桌上问道:“郑大宝啊,你家住郑村何处,改日我着媒人去提亲可好?”
听到问话,方言也竖起耳朵等郑大宝回答,二人互通心意也有些时日了,却迟迟未见郑家人来提亲,方言也有疑惑。
郑大宝咽下口中的饭,端正身体道:“方二叔,我娘说待过了年,我爹忌日之后,便着媒人来提亲。”
郑大宝守孝三年,才能成亲,至今未提亲也是有缘由的,方老二便不再提此事了。
劳作一天,两个汉子都累得狠了,方老二早早便睡下了。
方言拿着油灯,领着郑大宝去了方亮的屋子,帮着铺被褥,郑大宝则站在桌边,举着油灯。
铺好后,方言道:“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便想伸手去拿油灯。
谁知这时郑大宝却一口气将油灯吹灭了,顺手放在了桌上。
屋内霎时变得漆黑,方言吓了一跳,问道:“郑大宝,你怎得把灯吹了?”
就着方言的声音,郑大宝向前走了两步,将人抱进了怀里。
骤然落入温暖的怀抱,方言有些急,挣扎着想出来,郑大宝今日不知犯了什么病,怎得这样不正常。
怕吵到方老二与张秀,方言边挣扎边压低声音问道:“郑大宝,你到底要……”
话还没有说完,郑大宝就一口亲了上来,这半年来,每次见方言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便想再尝一尝这味道。
不同于上一次的嘴对嘴,这一次郑大宝霸道的将舌头伸进了方言的嘴里,绕着他的舌共舞。
“嗯”方言挣扎着发出了一个单音,便不敢再出声了,听着郑大宝粗重的呼吸,感受着郑大宝的唇舌,方言哪里还有心思思考,不知何时,双手竟攀上了郑大宝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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