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就进了闵府伺候姑娘,对她来说,和善平易近人的姑娘是她生活的全部。所以,旁人在除夕祭拜先祖,她就悄悄来祭拜姑娘了。
却没料到被八姑娘看到。
君兰有心往后与顾妈妈和玉帘都亲近些,也好给她们二人个更好的出路,就道:“你放心。故人已去,我知晓你的心情。更何况我今日来寻你们之事,正好与表姑娘有关系。”
听到她这样体谅大度,好似不会把今日所见说出去,玉帘稍微放心了点,问道:“八姑娘寻我作甚?”
“表姑娘和我说过她有几本儿时就看的书。我想瞧瞧其中一本,所以麻烦你帮我取了来。”
“不成。”玉帘摇头道:“姑娘的书不能动。”生怕这句话不够威力,又道:“九爷也说过,旁人不能随便动姑娘东西。”
君兰笑道:“我知道九爷的命令,所以只在思明院里看,断然不会拿出思明院去。你瞧如何?”
闵八姑娘在思明院做事,玉帘也知道。听闻八姑娘只在九爷的势力范围内看,玉帘这才迟疑着点了点头。
九爷待姑娘好,玉帘也是后知后觉方才发现。
若不是九爷顾及着姑娘,哪里会在姑娘故去后,对她和顾妈妈如此照顾?
回到青草院后,玉帘把东西给君兰拿了出来。却不是只拿了一本,而是几本一同送了过来。
“婢子不识字。”玉帘说道:“也不知您说的是哪一本,就都拿过来给您看看。”
这些都是母亲留下来的书册。
君兰抚着书册封面,舍不得放手。
“我都拿过去看看吧。”她轻声道:“我也不晓得是哪一本,都看看许是能够发现。”
玉帘有些担心,焦急地道:“你确定只在思明院看,不会拿出来乱翻?”
这丫鬟,一着急就顾不上主仆之类的规矩了。
君兰微笑道:“我保证,一定不会拿出来。只放在思明院中,也只在思明院看。”
玉帘放心许多,临分别前,依然不住叮嘱:“那、那你以后记得把书还回来啊!”
君兰正要和她说让她放心,就听不远处有人唤玉帘。
正是君兰一直寻不到的顾妈妈。
听到顾妈妈的声音,玉帘也有些着急,高喊道:“您刚才去哪儿了?忽然就不见了,我找了您好久。”
顾妈妈气喘吁吁过来,“刚才有人要寻我说话,耽搁了会儿。”
与玉帘说了下,顾妈妈方才看清楚这儿站的另一个人是谁,心中警惕,恭敬行礼道:“八姑娘。”
又看八姑娘怀里拿着的东西是姑娘的,顾妈妈上下不住地打量着她,问道:“八姑娘拿我们姑娘的东西作甚?”
说罢,她不悦地瞪了玉帘一眼,显然是气恼玉帘趁她不在的时候随便把姑娘的东西给人。
君兰却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一件事来。
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顾妈妈曾经无意间说过一句,她老家是顾家村的。顾家村里还有一家大户人家。正是京兆尹大人家的祖宅。
京兆尹出身贫寒,家中老母不愿跟着来京,尚在祖宅住着。只是几十年过去,那祖宅翻修多次,已然是占地极广的大宅院了。
顾妈妈往年老家还有人的时候,曾回去过一趟,还见过顾大人家的小少爷……
原先没把这些凑在一起去想。可刚刚才看到顾柏杨出现,再见到顾妈妈,就把一切串起来了。
君兰答非所问,与顾妈妈道:“寻了你说话的,可是京兆尹家的公子?”
顾妈妈没料到这位八姑娘怎地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上,惊了一跳,愈发警惕:“婢子不知八姑娘是什么意思。”
君兰很了解她,单看她神色变化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于是道:“顾家公子不好相处。你万不可与他有所牵连,更不可为他做事。”
顾妈妈见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斟酌着说道:“顾公子让婢子去一趟梨花巷。婢子说手头还有事,需得回来处理一下,并未答应他。”
玉帘问:“那他走了?”
“没呢。”顾妈妈叹了口气,和玉帘道:“他说要等我,让我赶紧着些。这不,我就想着与你商量商量。偏偏寻不到你,只能回了青草院。还好你也回来了。”
两人原先是一同在那个院子里祭拜姑娘。只不过有婆子来找顾妈妈,说是有人寻她。顾妈妈就暂且离开了下。
然后再去那个院子,就没找到玉帘。
君兰听了顾妈妈所言,依稀有些猜出来了顾柏杨的打算。
今日顾家人到梨花巷,其实很可能是顾柏杨要来寻闵玉容,不知怎地,说服了他母亲和妹妹一同前往。
她没料到这顾柏杨对闵玉容倒是很用心。竟是寻了这么个幌子。
只是君兰不喜顾柏杨此人,也不喜闵玉容。
可她很护着一向对她很好的顾妈妈。
眼下有人要打顾妈妈的算盘,想拖了顾妈妈下水掺和到这种事情上来,她可不准。
君兰沉吟片刻,与顾妈妈道:“你不打算过去是正确的。只管留在青草院,在她们离开前别出去。”
又和玉帘道:“你去寻顾柏杨,就说顾妈妈被我拖住了,正依着我的吩咐做事,脱不开身。和他说上一句后你就回来。他若是想要和你多说几句话,你就说我也吩咐了你事情,你急着赶回来。而且,我让你们做的事情一时半会的根本完成不了,怕是天黑之前都没有空闲。”
这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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