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楼展卿是被自己喊醒的。这听起来有些古怪。确切地说,他是太舒服了于是喊出来然后被自己喊醒的。
他睁开眼,看到一张煞白的隐忍的俊脸在前方。
他的愉悦感消去了大半。
凤眼被微皱的眉宇压着,眸中是忠诚是忍耐是万死不辞的决心。那眼睛的主人说:“主子请暂且忍耐。待属下解了主子药性,属下再一死以谢罪。”
那语气中必死的苍凉与宁死的决心瞬间击碎了楼展卿的心。
这一刻,楼展卿确定自己是爱上这个人了。不是憧憬,不是渴望,不是感动,不是浅薄的喜欢,是爱,也是伤。
楼展卿又落下泪来。他大概把他两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他不是个哭包,可他不得不哭,不得不为影塍哭,因为影塍不会流泪。
是啊,两辈子。这是又一辈子了。
楼展卿是知道自己的写文水平的。他天天都想写肉,然而按他熟识的一个写手朋友来说就是“他是个写文清淡癌晚期”“他写的肉狗都不会看一眼”。翻来覆去他能写的就是体位加语言交流,最多再描写一下激烈程度。至于感觉,楼展卿贫瘠的想象中只有“撸”的感觉。
今天的感觉,不可能是他的想象他的梦。是真的。
是真的,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不是其他的是真的,非得这个是真的?
最坏的开头。他甚至没法对影塍说一句“不要死”。
不要死。
都是我的错。
明明是我的错。
我不要你死。
你死了我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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