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傅伯走到他身后,轻轻用手揽住萧祁的腰,“往前走,我扶着你。”
身体无意识的相互触碰,萧祁心里不是滋味。鬼门关走了一遭,人总得有点收获才对得起这第二次机会。那条老路,萧祁说什么都不会在踏上。他回过头看着井傅伯,“井先生,麻烦你松开我,两个男人之间这样,有点奇怪…我觉得不舒服。”
井傅伯从不将情绪过多宣泄,眼中却也难掩失落,“抱歉。”他松开萧祁走到一侧,伸手捏住萧祁的肩膀,“我这样扶着你吧,你还走不稳,别太着急,小心摔倒。”
出院的那天,井傅伯开车接萧祁。s900经历了车祸,井傅伯换了车。萧祁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左右两侧来往的车辆,心中莫名害怕。
“没事儿…不会有人再伤了你。”井傅伯轻轻握住萧祁的手。
你乖一点,没人敢动你。这话萧祁没忘记,当然他也不会忘记转头便挨了井傅伯一刀,还在医院躺了几个月。萧祁抽出自己的手,转头看着井傅伯问,“我们去哪儿?”
“回家。”
“我‘家’在哪儿?”舞台已搭建完毕,萧祁粉墨登场,这场戏太多人看着,太多人被迫配合,不演的尽兴,怎么对得起头上的伤口?
井傅伯停顿片刻,“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晃几个月,春夏交织的北方气候宜人,萧祁站在成泰门口,处处都是大片茵绿。算算时间,医院的这几个月倒是让萧祁度过了‘管教’时间,只要离开井傅伯,便就是自由了。
“进来吧。”走到家门口,井傅伯拿钥匙开门,转身将手里的钥匙递给萧祁,“你收好。”
萧祁余光扫过门锁,井傅伯将密码与指纹换掉了,只留下最为简单的钥匙锁。换句话说,若是没有备用钥匙,除了萧祁再没人能进这屋子。
屋里的摆设还是与萧祁离开时一样,他四处张望,回头看着井傅伯说,“这房子看着很好,真的是我‘家’,我觉得我买不起这样的屋子。”
井傅伯轻拍他的肩膀,走到电视柜旁拉开抽屉,拿出文件,“别想太多,你没有记忆会对周围的事情产生质疑,这些我都问过心理医生了,这个环境你熟悉,放心吧。”
房产证…萧祁翻开看了看,白纸黑字印着自己的名字。车祸之前这房子始终属于井傅伯,萧祁从未开口跟他要过,以前想要的是这个人,屋子就算归他名下,也填补不了内心的空虚。
“这张卡你收好。”
萧祁抬头定神打量,“这是什么。”
“你的工资卡,之前的工资卡在车祸之后找不到了,你需要用钱,我找人又办了一张,初始密码我写在备忘录上,有时间你随自己的喜好改密码。”
井傅伯交代了最基本的事情之后便离开了,萧祁在屋里又转了转,总觉哪里不同。站在卧室思前想后,他拉开衣柜瞬间反应过来——井傅伯将这屋里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东西都收走了。
现在的成泰…只属于萧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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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复出院,萧祁在屋里休息了几天。用井傅伯的话来说,什么时候休息好了,随时都可以去上班。
做戏做全套,萧祁点点头,答了句,“过几天就去,这两天还总是有些头疼。”
井傅伯不过多强求,勾了勾嘴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萧祁余光扫过他的脸颊,心中寻思要是自己说不想上班,只怕在井总那里也能得到应允。
回去上班的那天,井傅伯一早过来接萧祁出门。
坐在车里,萧祁百无聊赖,“井先生…我到底是怎么出车祸的?”
车祸之后他没问过这个问题,此时倒有些好奇井傅伯能用什么样的故事‘搪塞’过去。
“…”井傅伯侧过头看他,合上手里的文件,“你怎么突然好奇这个?”
“我记不得了,所有记不住的事情,我都好奇。”萧祁看向窗外,路上的行人仍旧是忙忙碌碌。与几个月之前相比,除了天气变得暖和,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您要是不知道就算了,也没什么。“
“那天…你正巧去出差…”井傅伯娓娓道来,面上毫无波动,“可能是司机开的比较快,出了车祸。”
“这样。”萧祁心中暗讽,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知道这些年有多少萧祁信以为真的话都是瞎编烂造的,“那怎么会是你的司机,之前警察找我问过车祸的经过,我说我记不起来了。他们提到当时开车的是你的司机,我坐的也是你的车…”说起这个,萧祁一阵烦躁。
警方问话说了谎,案子虽然被定性意外交通事故,不再追究,但总归自己心里吃味儿、吐酸水。装‘失忆‘便没有了知道真相的机会,孰轻孰重一眼瞧不出。
“恩,那天原本在开会,飞机时间来不及了,我就让司机送你去机场。”井傅伯笑意盈盈,末了又补了一句,“之前已经跟你说了,你不用担心医药费的问题,还有后续所有的费用,旭通都会全部承担。”
萧祁识趣,点头不再接着问。照这架势,要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保不齐井傅伯真能弄出一张出事那天的假飞机票糊弄萧祁。
到了旭通,井傅伯陪萧祁坐电梯到11楼。
“井先生,您的办公室…也在这层?”萧祁肚子里都是莫名的火气,‘失了忆’没法当场戳穿井傅伯的假话,只能在支根末节的口舌之快上找点平衡。
井傅伯抬手轻轻碰上萧祁的后背,走了两步便松开,“我陪你先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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