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敏喜欢赏灯,臣便带着她在这园子里随意走动,正巧遇到了十一皇子。”
“原来如此。十一怎么哭了,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一身脏兮兮的。”随着圣隆帝的视线看过去,但见秦容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花灯,框架都烧黑变形了,脸上嘴角都留着黑印子,一身狼狈。
方才灯笼在争抢中被烧毁,秦容哭过一遭,可是心头所爱被毁,并不会因为他在安王和端敏郡主面前哭一场就能释怀,秦容再明事理,也是个虚岁两岁的孩子。闵棠不在身边,他强压着委屈,此刻见到了闵棠和圣隆帝,被圣隆帝问及原因,那压制的泪水仿佛瞬间找到了倾泻的地方,大滴大滴往下掉。
“父皇,她抢我的灯,灯没了。救灯,手疼。”刚才凶他,抢他虎头灯的安王和端敏都给圣隆帝跪下了,告状要找圣隆帝才有用,秦容的目标很明确。他接连抽噎着将一只黑乎乎的手指着端敏郡主,嘴里哭喊着父皇,眼睛却时不时看向闵棠,闵棠心痛不已,看着跪在地上的安王父女更加厌恶了。
秦容很少哭,哪怕摔倒磕碰到哪里,他也会自己爬起来继续玩。如今天这般连哭两场,鲜少有之。闵棠知道,要安抚秦容的情绪,最好是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哄着,待他情绪平静下来,再与他好好谈这件事。可是现在不行,秦容既然选择向圣隆帝求助,她暂时不能插手,连秦容都没有越过圣隆帝扑到她的怀里,她不能不管不顾走上前去将他搂到怀里。她既教会秦容抉择,就不能因为一时心软来干涉他。
“太医呢?怎么还不来。这么多人在,还让十一伤了手,你们是怎么伺候十一的。”圣隆帝目光凝成束,声声呵斥宫人,句句直抵安王内心。宫人们跪了一地,不敢求饶。
安王跪在地上,好似要将头低到尘埃中,以此掩饰他眼中的阴霾。
“是臣没有教好端敏,让她不明礼仪,不懂谦让,见着喜欢的东西就去抢,以至毁了十一皇子的灯笼,连累十一皇子受伤。孽障,还不快给你皇叔父请罪,向十一皇弟赔礼道歉,请他原谅。”
安王突然大声呵斥,端敏郡主眼神闪烁,嘴唇紧抿,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端敏不该抢十一皇弟的花灯,是端敏错了,请皇叔父责罚。”说罢,端敏郡主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头更低了。
闵棠冷笑一声,这对父女真是做得了一手好戏。抢灯在先,连累秦容受伤在后,现在竟想用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抹平这件事,当她和秦容好欺负吗?安王是王爷又怎样,还不是个没用的闲散王爷。当年与圣隆帝争夺皇位失败伤了腿,丢掉了继承大位的资格,圣隆帝还能留他一条性命,就该乖乖呆在自己的府邸里,居然跑到皇宫里撒野,哼!
“原来是端敏犯了错。犯了错就要受惩罚,端敏说说,皇叔父要怎么惩罚端敏才好呢?”圣隆帝可不是什么会顾着皇帝的面子吃哑巴亏的人。
端敏郡主没想到她都开口道歉了,手也伸出来准备接受打板子的惩罚,圣隆帝却跟没看见似的,还要不依不饶。端敏心中不痛快,脸上就显现出来。
惩罚?凭什么。那盏花灯本来就应该是她的,要不是秦容出来抢,她已经把虎头灯抱回王府。刚才,她不过是让秦容把虎头灯拿过来给她看一下,谁叫秦容不肯的。她过去拿,秦容还不肯松手,打翻了灯,将灯烧了怪谁?她都已经看在秦容是皇叔父的面子上道歉了,还要她怎么样。端敏年纪还小,不懂遮掩脸上的愤愤不平。圣隆帝的目光何其毒辣,见状唇角微微下垂。
“端敏不知,请皇叔父赐教。”小姑娘挑眉看着秦容,秦容被她这一瞪,鼻子一缩,终于忍不住奔向闵棠,扑到她的怀里大哭起来。
秦容是真的委屈了,为了让闵棠同意买下心爱的灯,他都答应了闵棠一年之内减少吃穿用度,现在吃的少了一半,灯拿到手不到一个时辰就毁了,还被人凶,秦容出生后就没受过这种委屈,简直比天塌了还要难过。
“娘,娘,他们凶,我手疼。”秦容边哭边告状,一旁的圣隆帝从秦容嘴里多听一句,眼底的情绪就浓一分。
“端敏是朕的侄女,罚太过了朕于心不忍。这样吧,既是端敏毁了十一的虎头灯,那就照着原来的样子给十一做一盏灯便是。别人做的不能体现端敏的诚意,还是亲手做吧。什么时候做好了,什么时候再出门。孩子小不懂事,淘气了些,难免有意外。做灯笼是个精细活,端敏年纪尚小,朕担心她伤了手,有违朕的初衷,在她做出灯笼前,安王兄就在一旁陪着她。端敏没有学过制灯不打紧,朕会派一名制灯工匠去安王府上手把手教你做灯,也好磨磨性子。端敏今年有五岁了吧,不算小。女子总是娴静温良点的好,制灯最需要耐心。”
圣隆帝说完,太医也到了。安王和端敏心中再有不甘,也不敢在圣隆帝面前表达不满,只得咬牙谢恩。
太医给秦容看过手上的烧伤后,要给秦容用药水清洗后再上药。烧伤不比烫伤,水中无毒,火却烈性得很,稍有处置不当,伤口就会恶化,秦容身份尊贵,太医不敢随意。
闵棠问太医秦容的手伤什么时候能痊愈,太医见了还在地上跪着的安王父女,推说要给秦容上药,观察今日后才能下定论。待闵棠带着秦容与太医一道去上药时,圣隆帝仿佛才记起仍在地上跪着的安王父女,随口说了句:“安王兄和端敏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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