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乎喇麦那边还未有音讯。”年英贺正思索着,便听得下属汇报道。
“他们那帮人马不是守着驿站么?怎么会没有音讯?那二人从山上下去难道不会经过驿站么!”年英贺愤怒质问。
属下见年英贺生气,忙劝道:“公子莫急,许是他们遇到了些麻烦。相信乎喇麦他们能够解决。”
“最好如此。”年英贺挥手,带人下山,往就近驿站赶去。
乎喇麦原是西国大将,因为人粗野狂躁,不甘退居二线,上书抗议,言辞过激,被西国国君当成叛徒关在牢里。乎喇麦见西国国君沉迷长生之道,于是不愿再为愚蠢之人效力,买通狱卒,连夜逃出牢笼,躲在西国边境,当起了匪首。
之后年英贺偶然遇到乎喇麦,一番劝说,招安了他。
但这乎喇麦为人粗暴,手下一帮兄弟也没一个有点同情心的,这帮人原本就是军士,骁勇善战,杀起人来不眨眼。这西山山脚下小村村民,便是被乎喇麦指挥手下所屠。
说乎喇麦做事不经大脑也罢,年英贺自然能够化解他这番鲁莽行动,命人使出一招暗度陈仓,吸引海城国朝廷注意。
可他没想到的是,乎喇麦那群不听话的手下,被分派去东边驻扎时又嫌弃居住条件不好,上山抢了一座私宅。他们原以为这地方藏在深山里,抢了之后顺便将这一家人屠杀殆尽便不会被人知道,谁知那家人鬼得很,见一拨人气势汹汹过来,家主竟然招呼宅子里的人马上撤退,一个人头都没留给这拨匪徒,让这拨人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年英贺无法,只能任这群人抢了房子,无奈含恨又一番劝说,让乎喇麦将手下调到别处,只留年英贺心腹之一的英久看守那宅子。
年英贺心知:天上就没有掉馅饼的事,大馅饼背后往往都是陷阱,这不,那拨不长眼的匪徒抢了的正是赵家宅,直接欺负到了海城国大官头上,气得国君封锁全城还严查户口,坚决要将这拨流民抓个干净。
所幸攀傀那边并没有出大问题,攀傀和那自称菱的小孩似乎非常听话。
年英贺带人到达驿站,只见满地血污,却只有那孤寡老板一人的尸体坐在柜台边上,腹部豁开一个口子。
年英贺命人查看,得到回复是老板已经死去数日,致命伤在腹部,还留下隐蔽痕迹证实人是乎喇麦手下所杀。
但地上那些血迹是何人留下的?
下属又蹲下查看那些血迹,却感觉地上那些暗色痕迹不止是液体,还混了些块状物。
下属捻起那些散落物,捏了捏,道:“这不可能……公子,那群人所用武器均为长刀,但为何会有肉块散落在此?肉块形状也毫无规则,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年英贺见身经百战的下属也判断不出这些血肉的来历,心中暗想莫不是那一大一小两个银发人伤了乎喇麦手下?
可为何这里只有老板的尸体?其他人呢?都活着么?这出血量可不像是没死过其他人。
“公子,这是……”下属用手帕捻起一枚银针,不知是谁遗留在桌上的。
这枚银针与普通暗器不同,针孔上多了一横杠,将小孔一分为二。
“元真道?”年英贺与元真道有联系,正是元真道门人告诉年英贺应当如何抓住攀傀。
“公子,针上淬了剧毒。这下恐怕,乎喇麦死了不止一两个手下。”下属说道。
年英贺冷笑,暗想那大男子主义该是怕自己惨败,说出来辱了自个儿名声,才隐瞒不报。
这也就说明了,为何这驿站里是如此惨状却只留下老板那一具尸体,其他人恐怕早就被乎喇麦派人收了尸。
年英贺带人回乎喇麦藏身处,打算同乎喇麦好好聊聊。
乎喇麦其人长得虎背熊腰,性格粗犷,桀骜不驯,一生谁都不服,连老子(他爸)都不服,现在却服了攀傀。
确实,他败了,而且是惨败,八个弟兄,死了七个,留一个逃回来,却吓傻了,他只能狠心听完那弟兄说完发生了何事之后,一刀了结那可怜人性命。
此事必须守口如瓶。
但他怎能瞒过年英贺?
乎喇麦有料到年英贺会来找他,他闯祸次数可多着呢,年英贺却一次次告诉他闯祸之后对他坦白也无妨、自己会帮着他兜着。乎喇麦虽是粗犷残暴之人,却也是个重情义之人,见年英贺一次次帮他摆平遗留的祸事,心想也该为年英贺做些什么。
此次他想立功,才派了些武功较高的手下去迎接墨书居士和伊,应该说,主要是准备迎接年英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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