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晓笑了,“不必,我们向来是公私分明,对吧?”
刘晋雅扯起嘴角回应,“嗯。”
“没事了。”她犹是无措,钟瑜晓已经收拾好情绪,转身朝门口走,“你可以下班了。”
刘晋雅没应声,默然看着钟瑜晓开门离去,直到门关上的一瞬才松口气,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听到隔壁办公室开门关门的声响。那扇门比较沉重,开关皆有穿透力强的声响。她发现了这样的小细节,一度很是庆幸,觉得这很方便自己辨明钟瑜晓的行迹。
现在刘晋雅也确确实实透过一扇门听着了,慢悠悠开启关闭,正如钟瑜晓离去时的脚步一样有气无力。
昨天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唉。”她沮丧地抓头发,扯出轻微的痛感才停下手,瞧着缠绕指尖的断发愣神。
刘晋雅终究明白,她的自寻烦恼除了伤害自己以外一无所用,定下心神她起身关灯,拖着脚步离开了办公室。到楼下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不期然瞧见了钟瑜晓站在窗边的隐约身影。
她愣了下,望着平日回家的长长的路,一时没有再迈出脚步。
钟瑜晓会一直目送她回家吧?
刘晋雅想到早上出现在小区门口的车,浑身不自在,心情不悦,为了避免将来总被暗处的钟瑜晓这么被看着,拿出手机发了条狠心的信息,“工作以外的时间,我们还是不要互相打扰了。”
钟瑜晓回得很快,“嗯。”
刘晋雅抬头再看,发现钟瑜晓果然从窗边走开了,抬起的手似乎在抹脸。
是哭了吗?
刘晋雅忽的意识得自己说得过了,瞪着手机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温和的话补救。她打着字,删改数次,最后还是屈服于自己的嘴笨和残酷的现实了。
钟瑜晓想听的,只有被她接受的话而已。
既然她不愿意,为什么要给希望?撇清关系干干净净挺好的。
刘晋雅收起手机,恍惚间走到了公交车站,正好看到有一辆回父母家的公车驶来,鬼使神差地,拿出零钱上了车。
她心里太乱,一个人呆着会胡想,甚至做出点傻兮兮的事情来。
刘晋雅决定回家一趟,看看妈妈,顺便拿回几年前的日记瞧一瞧自己曾经勇敢喜欢人的模样。
在公车上打了电话,刘晋雅征得妈妈的同意,按照交代去买了苹果和面粉,提着东西回了家。她进门,依然只受到了妈妈的欢迎,爸爸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瞥来一眼,又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转头回去。
五千块钱的事情之后,她不给爸爸一点钱,也不愿意买点礼物,单单对妈妈好,任谁都能看出恩断义绝的味道。爸爸这么大个人,当然明白其中含义,不稀罕她这个没什么钱的女儿,在妈妈的要求下保持陌生人的态度。
“来,吃饭吧。”妈妈帮忙张罗。
刘晋雅讶异,“妈,你已经做好饭啦?”
“嗯,我今天下班早,和爸爸一起吃了点中午的剩菜。”妈妈打开扣住的两个碟子,“这是我刚炒的,菜不多,下次你早点打电话回来,我再给你做。”
刘晋雅看着热腾腾冒着热气的小白菜和番茄炒蛋,笑了笑,“不用,我回来吃个便饭,怎么方便怎么来。”
“行了,快洗手吃饭吧。”妈妈温和说,“你下班怎么这么晚?”
刘晋雅一下子回忆起前不久跟钟瑜晓的谈话,顿住了动作,定定神才说出口,“今天开全体员工的大会议,时间比较长。”
妈妈点点头,“以后吃点东西垫肚子,时间太晚了。”
“好的。”刘晋雅擦干净手,拉了椅子坐在饭桌前。
家里菜的味道不算很好,却在二十年来一直向她的口味靠拢,很合心意。两个月来,她加班的时间太多,吃多了外头的菜,再吃着妈妈的手艺很是感慨,霎时忘了忧愁事情,专心吃起饭。
妈妈看得无奈,“有这么饿吗?”
“好吃啊。”刘晋雅真心实意夸着,“我自己做的就没这个味道。”
妈妈给她倒了杯水,轻声问,“下班有时间自己做饭吗?”
“有时有。”刘晋雅回想了一下,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颇为费心的几次都是为了钟瑜晓,轻咳两声转开话题,“妈,你声音好像有点哑,是不是感冒了?”
“这两天有点着凉,问题不大,吃点清淡的菜好好休息就能养好。”妈妈揉揉眉心。
刘晋雅不同意了,“这怎么行,去医院看一下嘛。”
妈妈年纪大了,身体素质远不如以前,对医院有种天生的排斥感,曾经有一次感冒就是想省钱硬撑着,觉得自己能够自愈,后来情况越来越差,去医院一检查才知转成了肺炎,受了很多苦。
“好吧,顺便去检查一下身体,”妈妈难得的同意了她的说法,“你先吃饭,我去找找病历本和就诊卡。”
刘晋雅点头,无意间看到了沙发上的爸爸直起身子,目光追随着妈妈,皱起眉头的样子似是十分关心。她有些讶然——爸爸除了打牌哪里有这认真劲,难道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爸爸变好了许多?
注意到她的目光,爸爸冷哼一声,扭过身继续看电视。
刘晋雅还是很在意介绍老头和挥霍五千块钱的事情,懒得管这个父亲,闷声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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