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一听到叶木青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心里的新火旧火一起被勾了起来,指着叶木青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这是干啥?想跟我这个当家的对帐是不是?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光看进的钱咋没看出的钱?一家子不吃不喝不穿呀?再说了,别说是你一个丫头片子,就是你爷你大伯你爹都不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我看我这段时间是脾气太好了,才惯得你无法没天,没脸没皮!”
叶木青毫不退缩地回道:“随便奶怎么骂我,我也不辩解不在乎,我只求奶能准了我去请郎中,什么都没有我娘的命重要,奶有的是儿媳妇,可我们姐弟四个只有一个娘。”
叶木青这话戳动了某些人的心坎,不少心软的女人险些流泪了。
这平氏虽然人彪悍又跋扈不讲理,可这样的娘也比没娘强啊。这个江氏就是太心狠、太看重钱啦。
众人开始劝江氏:“是啊,江大娘,钱到底没有人重要啊,再说你家又不是穷到没饭吃。”
“是啊是啊,就请个郎中先瞧瞧呗。”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江氏心中又烦又恼,脸上又挂不住。
最后只得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我回去跟我家老头子商量商量去。”说完就要起身回屋去。
叶木青可不让她这么轻易走掉,扑上去抱住她的胳膊再次恳求:“奶,奶,你就可怜可怜我们,答应了吧。”
叶木青一边拖着江氏一边想着,娘怎么还不出来。
平氏像是听到了叶木青的呼唤一样,在这关键时刻终于隆重出场。
只见她满脸脓包,头发披散,双眼无神,脸色……由于脓包太多,把脸色都给遮蔽了。叶木青看到她娘这样,明知道是装的,明知道过几天就会好,心里还是忍不住感慨,她娘真敢于下本,换了她真不一定有这勇气,万一真好不了怎么办?万一挠破了脸怎么办?担心得太多了。这一瞬间,她竟然莫名地对她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敬意。
平氏被两个闺女架着,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她过门槛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接着便顺势往前一倒,直扑到江氏面前,她抱着江氏的小腿嚎啕大哭:“我的娘哎,儿媳忍了几天实在忍不了,娘就给我请个郎中吧。”
江氏下意识地往后退几步,想甩掉平氏,却怎么也甩不掉。
江氏压抑着怒火,低头说道:“你这样子出来干啥?还不赶紧起来回屋去,我跟你爹商量商量再给你请郎中。”
平氏继续抱着江氏大哭:“娘,我这种病二十年前有人得过,请别的郎中没用,得去三百里外的阳城去请一个老郎中。”
众人大为惊讶,这病竟然这么邪门,一般的郎中还没用?
江氏听罢愈发地厌恶和冷漠,一般的郎中她都不想请,还得去三百里外的阳城去请?那得多少钱?
叶木青悄悄示意了一下大姐二姐,她们的戏份到了。无奈,她只好先行示范一下,于是她也跟着平氏一起哭求:“奶,你就答应了吧。我发誓,我们姐妹几个一定想法设法把娘请郎中的钱挣出来。我春天去挖野菜药材卖,夏天去卖草帽草鞋,冬天给人家洗衣服。”
她一带头,叶木莲也跟着哭:“奶,你救救我娘吧,我哪怕给人当丫环也行。”
叶木香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真能跟着一起求。
江氏被这母女四人缠得是焦头烂额,想走走不开,想逃逃不了。
陈氏白氏周氏闻声一齐赶来。她们站得远远地劝着:“二嫂,你这是干啥?赶紧把娘松开呀。”
“是呀,你这样会吓到娘的。”
“你别用手摸咱娘,会把病气过给她的。”
江氏听到这句话,忽又想起自己这两天身上也时不时地发痒,脸色刷地一下变白了。她咬牙切齿地用力甩开平氏,飞快地躲进了屋里。
平氏坐在冰冷的地上,抱着脚继续哭天抢地。
“我的娘呀,我的爹,我的命好苦呀,快死了都没人管……老天爷,你帮帮我呀,把的这条贱命收回去算了,省得我在这儿苦熬……”
叶木青只好继续跟演:“娘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叶木莲也跟着一起嘤嘤地哭泣。
这一幕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观者心碎。
最后,平氏在众妯娌的劝说下,再加上身体无力支撑,终于晕倒在闺女身上,被人架着回屋了。
叶木青三人扶着平氏回屋,她们关上门,接着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平氏擦干眼泪,继续坐镇指挥:“还能咋办,接着演呀。晚饭时,我就出现在堂屋里,继续求你奶,她躲回屋里,我坐她门口哭,要不了两天,你奶就崩不住了。”
平氏在这方面是言出必行,晚饭时,果然又披头散发地去堂屋里继续哭求。江氏一看她这副样子,胃口也没了,饭只吃了一半就躲回屋里去了。平氏当然不肯轻易罢手,追到门口,拍着门继续哭。
江氏一忍再忍,最后是忍无可忍,在门里大声吼道:“老二家的,你不是一直闹着分家吗?老娘就成全你,从今天起,你们二房就算是分出去了!”
叶木青一听到自己计划多时的目的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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