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焕之那个胳膊,“她那是贴纸贴的,小孩子新鲜两天,估计过两天就洗了。”
“贴纸啊,年轻人的新鲜东西真多。”徐指导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点失望,他还真有点想看潘主任能把纹身花臂的运动员代言卖出个什么价钱来呢。
但陈焕之又没爱好挨个去跟人解释这是个贴纸,而她平时还好,大冬天捂得挺严,训练的时候就算不脱到只剩短袖,也得把袖子挽起来大半。
田径场上人来人往,陈焕之出去比赛一趟纹了个花臂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不少田径队青年们听闻后内心骚动:看不出体总这么开明啊,小姑娘都能纹那么大一花了,那他们想纹个青龙白虎骷髅头小翅膀之类的,想必也没人管咯?
在他们付诸实践之前,第二天上午训练课刚结束陈焕之就再次被潘主任叫过去了。
去之前陈焕之还跟刘鑫源悄悄讨论,“教练,你觉得这次他是不是得给我涨价啊?能涨多少?我估计100万应该是能答应了,最好是签一年,奥运会前到期,后面身价就涨了。对了,那教练你也有钱买房子了。我也能买了。”
结果去了之后就是当头一声棒喝,“陈焕之你居然擅自纹身!身为国家队队员,你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纹这么大一片,是要给其它青少年树立什么榜样?!会在社会上造成多大的不良影响!”
把陈焕之给气得,别说她只是贴纸,她就是真纹身也没杀人放火呀,什么就叫“多大的不良影响”了?这就能不良影响了,那这社会也太脆弱了吧。
关键是你谁呀?你一个市场开发的你是主管教练吗?你怎么有脸管这么宽!
陈焕之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嘴边的话憋回去。
她还没想好怎么措辞委婉地表达“我爱怎样就怎样关你屁事而且这就是个贴纸”这个主题,潘主任便趁着她沉默继续追击。
“本来你这个月成绩还行,就算你妈目光短浅见钱眼开,在我们市场开发办公室的运作下,人家s公司也有意向要答应了,结果你搞这一出!我告诉你,你这不光是把你自己的财路毁了,还不服从管理!给田管中心造成了损失!”
是,黑锅是她主动扣她妈头上的,但这个潘主任此言一出,陈焕之最后的自制力也仅够克制着自己保持肢体和语言上的文明,礼貌就顾不上了。
“我自己乐意纹身关你什么事?你算老几?”
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狗屁代言,你自己玩儿去吧。”
潘主任能放过她就奇了怪了。
下午训练课都没开始,罗主任就把陈焕之叫去了,他一开始还吃不准潘主任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陈焕之自以为自己有了一点点成绩,就尾巴翘上天:代言开天价、大片纹身、骂人,一言不合摔门就走。
以前看着挺沉稳一小姑娘,但接触不多。虽然潘主任在他那儿可信度不高,他倒也不敢对陈焕之的人品打包票。
结果陈焕之进来一看罗主任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着的人,光看那锃亮稀疏的头顶都知道是谁,立马上去就是告状。
“罗主任,市开办的潘主任歧视我小城市来的又是单亲家庭……”她余光一扫罗主任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瞬时领悟,对了,现在可不是二十年后,地域歧视、出身歧视可不是什么大杀器。立刻改变策略,干脆利落道,“他骂我妈!”
眼见罗主任皱眉,陈焕之立刻心中大定,知道这局稳了。
那潘主任跳起来就是一番颠倒黑白的狂风暴雨般的指责。
陈焕之还真没什么好反驳的,种种细节问题纠缠下去反而偏离主题,而且严格来说潘主任是她上级,上级的上级哪怕明知部下理亏,也不愿见他被怼吧。
她咬着嘴唇也不说话,等潘主任话语稍歇,就把两边袖子一捋,露出中午搓洗过后干干净净两截小臂,“我没纹身,那是贴纸。潘主任把我叫进去就骂我,我都没机会说话。而且他骂我妈。”
潘主任眼见她空荡荡的手臂,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身为一个五十来岁中年男子,他是真不知道年轻人中流行的纹身贴纸这个东西,何况在食堂听那么多人对她的花臂议论纷纷恍如亲见,哪儿知道是这么回事儿呢?
罗主任见状轻咳一声,“既然如此,就是误会了,你们再好好谈谈……”
陈焕之截断他话头,“他骂我妈,他凭什么?我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他当着我面说我妈见钱眼开!”
罗主任噎住,目光一扫潘主任,看他表情就知道是真的。心想这可真是只猪啊,就连待价而沽这么简单又油水丰厚的工作,都能让他给弄成这样。价钱谈不拢可以接着谈,这样的事儿又不是第一回 ,当面说这种话是拿运动员都当什么了?!这得亏是陈焕之,要是个男运动员或苏圆圆之流,他非得挨揍不可。
也就是他背景深厚动不得,换成另外一个人,罗主任早给他翻来覆去修理十八回了。
既然以前罗主任没法修理潘主任,这次当然一样没法。他搅和了几圈稀泥,给两边都一同糊弄、再各打五十大板,好歹是先把气哼哼的潘主任打发出去了。
然后才恢复了和颜悦色招呼陈焕之,“来,小陈,坐,这个月在外面比赛感觉怎么样呀?”
陈焕之沉默片刻,没接这个缓冲的话茬,单刀直入,“罗主任,我很尊敬您,知道您是真正为我们运动员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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