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推正讲得起劲的陈小西,指指腕表。
“哦。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陈小西揣摩着朱贝妮的心意。
朱贝妮点头。
“哦。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陈小西终于从盘亘良久的沙发上起身。
梁昉施施然从柜子里取出两盒糕点,郑重其事地递一盒给陈小西,递一盒给朱贝妮。一边挽着朱贝妮的胳膊,一边送她。
“bunny,盒子里是热香饼,我想委托你送一盒给梁佼。”
朱贝妮几乎要“哦”出声,原来特意嘱咐她一定要来的原因是,她是梁佼的同事!
“梁佼最喜欢broake里的ake,每次去新泽西,总会绕道去吃。吃完还不算,还要打包带走。我也搞不懂,这家有点咸的热香饼有什么好吃的。”
梁昉说得又低又快。朱贝妮张了几次嘴,一直没有插上话。
“这次梁佼没有去。我妈妈仍旧绕道去这家店,热香饼上来没有人喜欢吃,她就坐在店里默默掉眼泪。我爸爸严禁我们私下接济梁佼,所以我不方便给他送饼。但这又是我妈妈的心意,所以我只好麻烦你……”
朱贝妮终于插上了话:“可是梁佼已经不在我公司做了。”
“什么?他被辞退了?”梁昉惊呼一声。
“不,不。是他主动辞职的。他找了一份新工作,待遇比现在得好。”
梁昉仍旧受惊不小:“你确信?”
朱贝妮因为有心安慰她,不由多说了点:“另外一位……同事的亲戚做导游,听说梁佼会三门外语,破格录取,给的基本工资有现在的两倍多。据说每一单还有提成。所以,你放心,他这是水往高处流呢。”
梁昉脸上又惊又喜,忽然又眉头一皱:“听说有位女孩在照顾他。我妈妈认为是一位我们熟识的姑娘,但据我所知不是。我猜,是你刚才提到的亲戚做导游的那位同事吧?”
朱贝妮尴尬了。梁佼只界定小安为“朋友”而非“女朋友”。
梁昉却只顾欣喜:“太好了。找机会介绍那女孩跟我认识吧。我要好好谢谢她。这盒热香饼,还是要劳烦你,你找个理由送给那个女孩吧。最终梁佼能吃到,就好了。”
梁昉把朱贝妮和陈小西送进电梯,并委派一位专职司机相送。朱贝妮受宠若惊,见梁昉实在诚心如此,才感激接受。陈小西倒一副随便怎么都好的淡然置之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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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朱贝妮将热香饼同城快递给小安。写收件人时,朱贝妮要认真思索,才想起来小安的全名是安然——一个很有格调的好名字呢。
为了防止安然太吃惊,朱贝妮在微信里,干脆直接托盘而出:“梁佼家人不便直接送给梁佼,她姐姐托我送盒点心,我就快递给你吧。”
小安像是在茫茫迷雾中撞见灯塔的船只,抓住朱贝妮不放:“梁佼的家人为什么不便见梁佼?”
朱贝妮想了想,回:“大概梁佼正处在惩罚期吧。”
“惩罚期多久呢?”
朱贝妮的确无从得知,更不愿意生编乱造:“那我就不得而知啦。”
小安大概觉得理应是这个答案,也没有再纠缠,转而问朱贝妮梁佼的姐姐好不好相处。
朱贝妮:“他姐姐叫梁昉,是个大气、爽朗的漂亮女生。通情达理,作为朋友蛮好相处的。”
小安握着电话,有马上苦尽甘来的隐隐兴奋感。不管怎么说,点心寄给她,算是某种正式承认呢。
小安余下的时间,再也没法专心工作,全身心都在等待同城快递。
再说现在上班的时候,能沉下心来工作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肖皿皿过于认真的劲头更显得与环境格格不入,现在,连跟她寒暄打招呼的人都没有了。
小安一向是公司人际维护中承上启下的中坚力量。可这份中间力量因为心中装着一份封印的爱情,内心格外膨胀,总助什么的已经看不眼里了。
自从收购的消息放出,小安简直无法正常呼吸。
收购方是梁氏集团!梁氏集团!梁氏集团!她的未来婆家呢。
随着收购消息的泄漏,人事也随之变动。一些年轻有为的,主动跳了槽,譬如盛景全;一些有野心的,准备趁机拿份补偿金,自己创业,譬如何美丽;原本准备借着上位的信任大展手脚的,这会反而最济济不安,譬如肖皿皿。
放眼整个办公室,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高学历或有真能力的人表现得最淡定。至于小安自己,她正在紧锣密鼓地观察人品,算是为婆家出份力吧。
她想,到时候如果梁佼接管了这公司,少不了要用人。到那时候,自己今日的这番察人功夫就体现价值了。想起未来种种忙碌,她先矫情而喜悦地叹口气。
下午两点,同城快递到了。
前台方圆喊小安签字,小安心里直怪:你一向活泼,怎么今天喊我来的声音这么腼腆!好在恰逢两位财务小姑娘路过前台,热情地打招呼询问小安淘的什么宝贝到了。小安才算锦衣不夜行。
她哈哈笑着,合不拢嘴:“我男朋友的家人送给我男朋友的东西。”
两位财务小姑娘免不了打趣一番。小安心里那个美呀,心想,你们真不会问重点,应该问问他家人什么背景嘛。那样她就可以欲语还休地透露些什么了。
不过,也怪不上别人。这个包裹实在其貌不扬,而且不大,抱上去轻飘飘。连小安自己也不敢寄以厚望。
下午,小安连班都没有心情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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