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文衡。”梁昉母亲下车前灿然一笑。
许文衡莫名就觉得心里激动一下。她喊他“文衡”,而不是最初见面时的“小许”。这是进一步认可的标志吧。许文衡怦怦心跳地摸出手机,语音呼叫梁昉。
“咦?难得你非午休时间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梁昉声音有些口齿不清,但不妨碍听懂。这个原本应该上班的时间里,她正带着唯一的员工林琳在一酒店做“秋日美肌”spa。一般做面膜的时候她不接电话,但许文衡从来不是一般人。
“我正开在南京西路上。上午我见了一个跟你关系很近的人,她让我不要告诉你。然而,我思考再三,觉得无法对你隐瞒。不是不想,是不能。你已经是我心灵的一部分。”许文衡字斟句酌,声音低沉,语气动人。
梁昉深受撩拨,然而一分神琢磨意思,顿时黑了脸。直觉告诉她,有好事的前男友找了许文衡。
许文衡话锋一转:“你是不是乍听之下很担心?我跟你一样,也怕有什么背后秘密。最后我发现,原来你妈妈只是要偷偷去看看你弟弟的住处。”
“要死!找你又不让你告诉我的人是我妈妈?”梁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当然!不然?”
“拜托!你本来说话挺正常的,不是很好吗?见过我妈妈之后就画风突变,文艺得让人受不了!”
“你说对了。”许文衡嘿嘿一笑。他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不想隐瞒梁昉,又不愿随便出卖梁昉母亲。只能用这样隐晦的方式“讲述”他挣扎的心路历程和出卖的原因。万一有一天,母女二人说起过往的悄悄话……
梁昉反应过来,原来是表衷心来了,不由脸露得意之色。嗯,到底是自己看上的男人!想到自己敌过母亲的魅力,梁昉顿时虚荣心大起。
“咳咳,私下告诉你吧,弟弟的住处,我也偷偷去看过。以防母亲哪天询问我……咳咳,弟弟的住处,还是大哥亲自安排人装修……其实,我爸爸也偷偷去过,咳咳。”
许文衡笑不出来了。他内心微妙地酸了一下。梁佼这家伙,真是幸运啊,被这么多人真实地爱着!
他想起了自己。
生活在县级市,父母双职工,爷爷奶奶在乡下,住不惯城里,也舍不得乡下的地。上幼儿园起,父母把他从乡下接到城里,早晨送进幼儿园,下午母亲匆匆去幼儿园接他。然后,含着泪把他一个人反锁在一间封闭了窗户的房间。
他嚎啕,哭累了睡着,醒来再哭。他很倔强,拒绝反抗。邻居卧病在床的奶奶忍受了三个月的哭声后,终于受不住,开门接纳了他。
幼儿园三年,他放学后的时光,就是在隔壁奶奶充满中药味的房间里看电视度过的。他觉得还不错。可惜三年后隔壁奶奶不幸离世。
从上小学开始,他重新开始一个人在家,在连钟声都奇响无比的家里。只是,略略懂事的他没再用哭对抗。
他坐在房内,神经紧绷,充满警惕地跟踪着单薄门板外的每一种声音。从下午4点等到下午六点半,每一天,都是在胆战心惊、疑神疑鬼中度过。
父母下班到家,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对童年的他来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周围邻居都夸许文衡早熟。父母对此也表示欣慰。许文衡谦虚地笑笑。很小年纪,他就悲凉地发现,惴惴不安如影随行,唯有拼命学习,逃离,才能甩掉这个伤心之地。
再长大,理性抚慰幼年的悲伤。许文衡不怪父母,他们也没更好的办法。更不怪爷爷奶奶,他们已经辛苦抚养大了三女二男五个孩子。被动逃离,渐渐变成主动出击。许文衡学习更努力了。他想,他再也不要困在小地方,被无奈碾压,让他的孩子再过一遍他艰难熬过的童年。
他要掌握主动权!
从大学到研究生。从省会到魔都。他靠一己之力,成功走了出来。代价已付,成果却遥遥无期。在什么都可能缺,唯独不缺人才的陌生城市,他不敢松懈,甚至不敢生病。全力以赴还不够,他必须拼命努力。
累了的时候,他往身后一看,空荡荡一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说累的时候,咬牙继续上。
再累的时候,他告诉自己,其实你不累,你可能只是想睡一觉。做完这个规划,你就可以睡觉了。于是,继续咬牙继续上。
顽强的意志和意料之外的幸运如同大棒和萝卜,使他接受并习惯这种拼命的生活。然而不经意间,旧伤还是会被勾起。譬如现在,他对梁佼极度的羡慕之下,他甚至不理智地对父母生出一股恨意。为什么你们没有出人头地,让我过得这样伤悲!
许文衡戛然刹车,停在高架边上的应急车道。
“你怎么了?”梁昉关切的声音通过外放喇叭响在车内。
“没事。昨天睡得晚,早餐没好好吃,可能有些低血糖。”
“叫你不要太熬夜,叫你要太拼,你总是当耳旁风!我明天就要跟家人去新泽西度假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听着梁昉又急又气又心疼的声音,许文衡突然笑了:“昉儿,遇到你真好。”
第211章 竟以讹传讹
陈小西坐在电脑前,拿到“贝基金”首批400万后,他新开了一个账户。钱在新账户里呆了半个月了,他才花了15万。
他一点都不着急。失去一个机会没什么了不起,掉一次陷阱可是真金白银的损失。做股票,陈小西一直信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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