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他才扶着杨万千离开医院。杨万千退烧挺快,回去的路上精神已经好了很多,靠在副驾驶上说:“抱歉啊,耽误你一顿晚饭。”
刘哲皱眉:“你怎么搞的?着凉了?”
杨万千想不出个所以然,可能是猛地一忙起来,有点儿不太习惯也说不定,倒不见得是着凉。他忽然想起来一茬,问:“哎对,我今儿早上看见你去市医院了?怎么回事啊?”
刘哲没想到被反打一耙,想起来早上有隐约听见杨万千的声音,当时还以为是幻听。幻听?他忍不住觉得自己是吃精神药吃神经了,大有向白痴发展的潜质。
“没,不是病,就来看看。”他这样含糊其辞说完,又觉得自己在白痴的路上更上了一层楼——有人闲着没事来医院看看吗?
好在杨万千没有追问。直到刘哲把他送到了他那个小公寓的楼下,杨万千都几乎没再说话。
刘哲执意要把杨万千送上楼,顺便点了份外卖。杨万千觉得奇怪,这深更半夜到底是哪家想赚钱想疯了的店还开着张。可能是他们有钱人自有有钱人的点外卖渠道。杨万千在前面走,刘哲就跟在后面,明明是为了送人,刘哲却并没有多余的身体接触。
杨万千不知道的是,刘哲跟在他后面,满脑子都是那天夜里杨万千送他羊脂玉吊坠的样子。青年温热的肌肤仿佛依然滞留在他挂在胸口的那块玉上。那是他头一次感觉到激烈的yù_wàng,想要亲近和拥抱这个青年。而如今青年再一次来到他面前,他无法知道此行凶险几分,胜败几何,要不要攻这个霸上?没有军师提拔,全听凭主公心意。
刘哲碰了碰杨万千的手指。
青年指尖冰冰凉。
“生日快乐。”
刘哲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杨万千的手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谢谢刘总,”杨万千眼睛弯弯的,带着点儿感冒的鼻音,“我还没问,你哪儿来的票啊?”
刘哲笑了:“我当然有票。我在粉你。”
他说这话都带着骄傲的劲儿,好像能粉这个人,就已经是天大的荣幸。
杨万千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刘哲几眼,刘哲还是那副骄傲的神态,直把杨万千逗乐了。他往上跳了两步拿钥匙开门,转身对刘哲说:“那刘总您这算是私生饭啊,都跟到我家来了。”
刘哲心口吧嗒吧嗒地晃悠着,药物让脑子又不灵光了,让眼前青年的一颦一笑都放大放慢。
他忽然有点儿等不及。有点儿想不计后果地……
他闭上眼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杨万千。
钥匙脱手,“砰”地落地。
杨万千瞪大了眼。
“……对,我就是私生。我脑残粉。”他叹了口气,“我的爱豆,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糙汉我陪你蹲马路牙子抽烟,你小生我陪你操笔墨纸砚谈天,你给我从无到有的爱情观,赐我抵抗世俗的绝然。
“……再等等我。”
等我的灵魂控制住所有糟糕的反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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