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众鸟伤的伤晕的晕,那苍鹰怒不可遏。趁欧阳庭被两只白腿小隼遮住眼前时自背后死角猛地俯冲而下,锐利的爪狠狠在欧阳庭背上划下。
阿梧顿时心中一紧,忍不住大声道:“阿阳后——”
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因不知何时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另一个不知甚麽冷硬的东西抵住自己后腰,有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畔这般说:“找到了。”
阿梧震惊地回头看去,不知该懊丧太多专心眼前而没警惕有人逼近,还是该震惊抓住自己的人居然是他。
那人看着当中鹰族明显处于不利之势,立刻扬声道:“住手!”
先前的扑击确实触及欧阳庭后背,但光滑的鳞片只令那苍鹰的爪打滑,并未伤到分毫。这一声“住手”倒真令众人停下动作,眼见地面草丛中缓缓站起的两人,欧阳庭忍不住皱了皱眉。
鹰利族长却是志得意满大笑三声,化为人形降下道:“既已如此,何须再战?”
欧阳庭也落到棵倾倒的树上变回人形,眼角扫过那人手中的匕首,没有说话。
“年轻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想甚麽鬼主意。”鹰利族长踌躇满志地踱步过去,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之前没对苍族动手,不见得是怕了苍图那个老家伙。至于你,本也不在我眼中。”
欧阳庭扫眼鹰族的人互相搀扶着聚拢:“苍族一向避世,绝非胆小怕事。”
“随你怎麽说。”鹰利族长哼笑一声,“看在你们苍族也曾对他照顾有加的份上,也就留个全尸吧。”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血洗苍族麽。”欧阳庭面不改色道。
“你以为苍族里我的人只有一个麽?”鹰利族长面色阴沉。
“不然呢。”欧阳庭不疾不徐踏前一步,“苍族人员简单,族中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我可不信一个自幼就在你族中的人会被怀疑。”鹰利族长挑眉。
“冥冥上苍早予人智慧脱离野兽了。”欧阳庭看着那个脸色突然变白的人叹了口气。
“何必嘴硬?他可是我鹰族最杰出的探子呢!”鹰利族长眼中闪过狡黠之光,“你全族并无一人怀疑过,甚至——你不都和他定亲了麽?”
欧阳庭便也颔首道:“话是不错。至少,我原先确实不曾怀疑过你,阿连。”
那制住阿梧的正是阿连,此刻他声音微微发抖:“阿庭,我……”
“你是鹰族人。”阿梧过了初时的震惊,此刻已回过神来,“所以你说你不知身世,是骗人的?”
“阿阳,我……”阿连咬紧嘴唇微微扭开头不敢看他。
欧阳庭却道:“你一贯小心谨慎,奈何天。衣无缝的事,世间并无。”
阿梧眨眼道:“难道你——”
“你也是个口风不严的。”欧阳庭转头看他,“不过若非如此,我也想不到自己族中还有别族奸细。”
那“奸细”二字,令阿连面如死灰:“我……你何时疑心我的?”
“很多事你举止看似无不妥,但细细思量很有问题。”欧阳庭再叹口气,“族中的流言何来?阿虎虽然……不靠谱,但并不多话也不多事;你每夜都来看我,其实是打探阿梧情形吧。更何况他本无心隐瞒你,自然被你套出许多消息去。”说着欧阳庭看了眼鹰利族长道,“各族中想必都有你们安插的探子,被灭族也不算无缘故。而苍族还不吸取教训,也就太傻。”
“那可当真稀奇。”鹰利族长嘿嘿一笑,“你们也算严防死守滴水不漏,想传递消息没那麽容易。”
“刚说过天。衣无缝不存在。”欧阳庭第三次叹气,“阿连,入夜后村中祭坛边的高树无人处,并非最恰当的地点。当然你一个雌性也不适合那时出村,说来也真是难为你了。”
阿连似乎想说甚麽,却又咬住嘴唇垂首不语。
“苍族一贯隐匿,与凤族一般少于别族打交道。”鹰利族长十分得意地看着欧阳庭道,“但你们有太多无意义的良善。”
“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东西你不会懂的。”欧阳庭收回目光,“至于你那些匿迹我族村外埋伏的家伙,既然这麽喜欢苍族,就留下吧——”
他话音未落,远处山林里隐隐传来一声虎啸。立时惊起山中无数雀鸟,扑腾嘶鸣。
鹰利族长面色数变,最终哼了一声:“那又怎样?多说无益。以小博大,总之我赢了。”
这人是还小麽?欧阳庭无语地看他一眼才道:“你以为就你们这些人,能从我这儿全身而退?”
鹰利族长狂笑着抓紧阿梧肩膀:“不然呢?”
阿梧只觉肩头一阵刺痛,忍不住唔了一声。
“苍族无意起争端,但鹰族咄咄逼人,不死不休也是早晚事。”欧阳庭从树上跳下来,缓步走近。
鹰利族长揪着阿梧退了一步:“站住!你不是真想与我族为敌吧?!”
欧阳庭继续向前:“苍族是否要替凤族出头,不由我决定。只我很想知道你们究竟要抓他做甚麽?”
“凤族有至宝。”阿连突然道。
鹰利族长怒而转身踹了他一脚道:“混账!”
“是麽。”欧阳庭停步看着倒在地上的阿连,口中却道,“你们觉得那个连自己是雄是雌都不清楚的笨蛋会知道麽?”
“这就不用你管了。”鹰利族长色厉内荏道,“今日你我各退一步,日后也好相见!”
“你与你全族,我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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