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做知青的时候是结过婚的,但是只摆了酒,没有办理结婚证。
后来公公为了回城,抛弃妻子。
那人就是苏某某。
苏某某在乡下等了七八年,都没能把人等回来。她年纪大了,受不住哥嫂明里暗里的嘲讽,一咬牙带着儿子嫁给了邻村的屠夫。
屠夫是个鳏夫,底下有个前妻生的女儿,两人倒是般配,结婚不到一年,就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
只可惜没等双胞胎长大成人,屠夫就出了车祸,肇事司机逃逸,屠夫还没送到医院就死了。
家里的重担全都落到了苏某某身上,到处都需要用钱,她一个女人撑不起这个家,被钱逼得没办法,她试图去找自己曾经的丈夫,还真就让她找到了。
公公心里愧疚,暗地里负担起了她三个儿子上学的费用。大概是尝到了不劳而获的滋味,苏某某一家得寸进尺,三天两头的从公公手里拿钱,一拿就是十几年。
当然这些都是瞒着婆婆做的。
后来丈夫大学毕业进入公司工作,发现了公司账务不对,逼问之下,公公无奈坦白。
丈夫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也明白,婆婆生性强势,一旦这件事情被她知道,这个家就算不会变的支离破碎,日后也难有安宁。他思忖良久,选择了和公公一起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
公司破产的时候,苏某某的小儿子结婚,她打了不少电话过来,大概是希望公公能像以前那样帮忙把彩礼钱给了。只是当时公公已经住进了医院,手机落到了李女士手里。
婆婆身体不好,李女士也担心她发现这些事情之后徒生事端。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通电话,坦言自家现在的困境,并告诫对方如果再纠缠就鱼死网破去法院告他们,毕竟公公给她的那些钱是夫妻共同财产,法律上她们占理,只要敢告,法院就能把钱追要回来,这样的热闹事,有的是闲人围观,他们一家就等着出名吧。
苏某某三个儿子儿媳都自诩社会精英,最怕丢面子,大概也觉得她家都这样了,应该榨不出什么钱来了,果然消停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公公这边却执迷不悟。
只因为一句他心中愧疚,对不住苏某某。
却也不想想公司破产,家里为了还银行的贷款已经掏空了所有的积蓄。公公的手术费和孩子的奶粉钱还是她老板体恤她,给她预支了一年的工资。婆婆二十岁嫁给他,同床共枕三十五年,到头来他还是心心念着苏某某,即便是明知道对方只是拿他当成自动提款机。
李女士很迷茫,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笔钱。
她说的很详细,刻意没有袒露出家人的详细名姓,大概也是担心邵云去知道后会再生事端。
当时的邵云去一边惊叹贵圈真乱,一边尽职尽责的做着自己的树洞。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最后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你公公欠那位苏某某的,他已经还了这么多年,甭管还没还够,都和你们没关系,你们又不欠她。”
第二句:“你公公说如果你不照做的话,做鬼也不放过你?你且宽心,他的所作所为,四舍五入,约莫等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到了下边儿,准保马上就得进畜生道,所以一点都不用担心。”
第三句:“这张遗书公证了吗?”
李女士瞪着眼看了邵云去好一会儿,突然笑了。
她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打开包准备给邵云去拿钱,结果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两个硬币,她有些不好意思:“出来的急,钱包落在家里了,要不,手机转账……”
邵云去摇了摇头,前段时间太穷,他又没有需要联系的人,每个月的手机套餐就够他好两天伙食费了,他一拍脑袋,把手机给卖了。
“反正我明天还有过来,要不到时候我再给你?”
邵云去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一行有一句话,叫无财不养道,无钱卦不灵,所以只要开了口就要当场收钱。不过你这事我顶多算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算不上什么。”他指了指李女士手里的两枚硬币:“这些就够了。”
“这不太好吧——”李女士更不好意思了,婆婆比较迷信这个,以前也没少找大师给家里人算命,哪次不是成百上千的给。
她的视线突然落在她随手放在包里的一本貌似特意包装成书册的记事本上,这原本是公公用来夹遗书的书册,她想了想,将书册和硬币一起递给了邵云去,无奈说道:“大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本书也送给你吧,里面是空白的,你拿去记记账什么的也好。等下回我再来找你算命,一定多给你一些钱……”
就这样,这本署名为丹方上卷的书册落到了邵云去手里,并在随后的二十几年里,助他名扬四海。
在这本上卷里,以图解的形势详细列载了上百张适合筑基以下修士辅助修行的丹方。
邵云去也因此开始具体的研习起中医来。
上一世他哪怕资质再不好,可他有储灵丹在手,最大的限度的克服了外界灵气溃散的外因,明明三百年阳寿唾手可及,却依旧止步练气九层,其中遗憾难以言喻。
他知道自己到底欠缺了什么,储灵丹里储存的阳精再多,没法让它们由量变产生质变,自己就永远不能成功筑基。
他觉得自己的答案就在丹方下卷里。
他上一世重金悬赏找了十几年,依旧一无所获,却没想到这一世就这么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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