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凤姑娘真是一舞倾城,羞煞百花呀!”
台上的女子轻纱罗裙,环佩叮当。举手投足间顾盼生姿,恍若出水芙蓉,脱尘仙子。她盈盈一拜笑道:“陵公子过奖了。一舞倾城秦凤可不刚当,不过是为大家助兴罢了。况且百花争艳本就是供人欣赏,照公子这么说秦凤让百花凋敝岂不是扫了众人雅兴,偏偏成了罪人?”
那陵公子先是一愣转而爽快道:“哈哈,真不愧是兰亭阁的当家。有道理!看来是陵某失言了。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秦凤姑娘刚刚的舞曲不仅好看也很好听啊!”
“就是,就是。兰亭阁最近出了不少新曲子。”
这边众人谈笑风生,屏风后容华将琴收起。此时一个小侍女匆匆跑来,神情有些慌张。对容华悄悄说:“公子,楼...楼上有位客人找您。”容华听了显然也很吃惊。他来这有一个多月却从未出来见过人,姑娘们都受了秦凤的意思对此只字不提。条件便是为兰亭阁弹琴谱曲。所以至今为止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全是女儿家的兰亭阁居然藏了个大男人。
“知道是谁吗?”
“不...不知道,只说是您旧相识。不然先告诉秦凤姐姐吧。” 容华犹豫了片刻,“不必了,还是我去看看吧。”若真是那群人他要不去也是走不脱的,况且不能连累了兰亭阁里的人。
抬头看看了眼门匾“玄月帘”,吸口气踏了进去。兰亭阁的摆设向来简约淡雅,扫了一圈也不见有人。试探的唤了句,“有人吗?”
“在这儿”从屏风后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
容华寻声绕到后边,只见临河的窗边正斜靠着一人,凤目微阖正看着他,眼中全是玩味之意。容华有一刹那的恍惚,很快冷冷开口:“我与阁下素昧平生,想来应该是认错人了吧。容华告辞了。”
“等等。你不认得没关系,我认得你便好,末音?”
容华身子一顿脸色立刻煞白,强装镇定,“还说没认错。这儿可没什么末音。”
“我,梵音。你,末音。不正是我那从未谋面的师弟吗?”
容华好笑,“哼,笑话。我从小跟随师父,从未听过......”容华立刻收了话,这已经是不打自招了。
“哈哈,你无需如此紧张,我看起来像那些人吗?”梵音笑得一脸无辜,突然上前一把环住末音伸手便朝他左眼眉梢抚去,来回几下那本无异样的地方渐渐显示出一块细小的月牙胎记,浅如淡墨。
“你干什么!”末音恼怒使劲挣脱,却在这人怀里动不得半分。
“嘘!小心隔墙有耳。”梵音刻意放低了声音。末音一直后仰想与他拉开距离,二人此时的姿势十分怪异,他朝窗外瞥了眼暗叫千万不要有人抬头看见这一幕。
末音想不到这人看起来纤弱无骨力气却不小。他又气又急双颊微微泛红。梵音只盯着那张脸揶揄道:“恩,还是这样好看些。”
刷的一下,末音的脸更是烧了起来。他自小习乐,气质本就不凡,又面容俊秀。不少女子曾爱慕倾心。可他性子冷淡,一心只在琴艺。不知伤了多少芳心。想不到今日会被一个男子梏在怀中说他好看。重点是对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早已堪称绝色了。
末音咬牙低声,“你是什么人?到底要干嘛?”
梵音这才放了手,末音后退几步整了整雪白的袍子,怒目而视。
“我只是来听琴罢了,曲已终也该回去了。我们来日再见,师弟。”话音刚落便从窗口跳了出去。末音惊呼趴过去看。下面一如往常。河岸边三三两两的行人早不见了梵音的身影。难道还是个武林高手?
回来便遇见秦凤,她一脸惊讶拉过末音急切道:“末音,你的胎记?”末音也才反应过来,幸好没遇见其他人。
不大一会秦凤便用粉黛帮他遮住了,在这只有秦凤知道他的身份。那日走投无路恰巧被秦凤看见他一身落魄便将他带回了兰亭阁。末音绝不会相信是她告诉了别人。只是那个人的出现......
“哎”秦凤叹口气,“末音,为何当初不入了宫,现在可不必受那些人迫害。”
“侯门深海,我入宫那是仗着皇恩圣宠,若哪一日不小心触怒了天家威严结果还不是一样,甚至会更惨。”
当年末音随绝弦子习艺,少有所成,名声在外。连皇上都派人来请他入宫,命其掌管宫廷礼乐。却终被他婉言拒绝了。这事儿不大不小,倒成了当时许多人茶余饭后的闲谈。有人说他淡泊名利,有人说他不识好歹,末音也全当听不见。
“在兰亭阁他们还没那么容易找到你。”秦凤知他心意便转移了话题。
“他们追了我一路,只是迟早的事。我不能再在这里连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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