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对少爷的忠心天地可鉴,少爷为何如此一问?”香儿道。
“哼!”宋黎一挥手将桌上的药碗扫掉,药碗摔在地上碎裂成块,里面的药汁也撒了一地。宋黎怒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难不成非要我说出来,你才肯认?”
本来挺直的脊背,立即弯了下来,香儿矮身摊坐在地上,道:“千错万错都是香儿的错,但香儿对少爷的心意从没变过。”
虽然香儿的话遮遮掩掩,避重就轻,但宋黎已经明白,薛修杰的话没错,确实有人给他下药,那人便是香儿。
从前的感激这一刻都变得可笑,宋黎也非蠢笨之人,一个丫鬟给自己的主子下药,若是没人指使,他便是死也不信。他问道:“是谁教你这么做的?许了你什么好处?”
听闻这话,香儿只顾抽泣,不知是真的伤心,还是想借此逃避回答。
屋内一时只余哭声,宋黎先是烦躁,后又叹了口气,道:“香儿,这些年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今日你便走吧,我们的主仆关系也到此为止,你去寻一份别的差事吧!”
香儿与宋黎朝夕相处十几年,早已暗生情愫,此时怎愿离开,她膝行到宋黎的面前,抱住他的腿道:“二少爷,千错万错,都是香儿的错,你要打要骂,香儿绝无半点怨言,你莫要赶香儿走!”
香儿虽然只是个丫鬟,但也确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这些年跟着宋黎,吃苦挨累的活儿她一件没少干,又受风吹日晒,此时的她早已不复之前的美貌。
宋黎很想一脚将她踢开,说句难听的话,会咬主人的狗留着何用?但他忍了忍,终于忍住了,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香儿,心中百味陈杂。
讨论了半日,一切都在宋夫人这里戛然而止,了悟几人有些犯愁,毕竟去掉意外的部分,剩下的都是宋府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几个半吊子没有官职的人呢!
薛修杰道:“总不能当面去质问宋夫人‘是不是你想害宋黎?’我看啊,这事到这里便算了吧,咱们就将意外之事说与柳媚。”
“也只能如此了。”了悟道:“一会儿你与我去看望宋老爷,在府上住了这么些日子,也应当谢谢他,你且为他诊脉,若是能医自然好,若是医不了,也算我们尽了心。”
待过了午饭时辰,去主院的人由两人变成三人,薛修杰纳闷道:“你既不会说话,又不会诊病,你跟着去干嘛?”
小宝道:“了悟不会诊病能去,小叔你不会说话也能去,我怎么就不能去?”
薛修杰忽然觉得他讲的有那么一点道理,道:“你去了不要乱说话,听见没?”
小宝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
房顶的无影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小白狗,问道:“张三你怎么不去凑热闹?”
既不会说话也不会诊病,更不会用人言辩解的张三白了无影一眼。见它活灵活现的表情,无影抿嘴无声的笑了。
三人进了主院的小厅,没见到宋老爷、宋夫人,却先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宋黎。双方微微点头示意,都未说话。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宋夫人便出现了。
虽然宋老爷病倒了,但宋夫人脸上依旧带着笑,显然没有因为宋老爷的事过分伤心。
她道:“今日也不知吹了什么风,竟然有这么多人来,”坐在主位上之后,她又道:“不知各位今日来所为何事?”
宋黎见了悟几人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道:“我房里的丫鬟香儿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托夫人给她寻一户好人家。”
宋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转头问了悟道:“高僧来,可是来告别的?”
了悟回道:“贫僧今日前来是来探望宋老爷的,”说着他又介绍道:“我旁边这位乃是一位大夫,感念宋老爷招待我们这些时日,想来给宋老爷瞧病。”
说罢,了悟望着宋夫人,等着她的答复。
宋夫人眼睛在厅内扫了一圈,用帕子捂住嘴角轻笑起来,道:“我做这宋夫人也有五、六年了,宋府内的事十之八、九都瞒不过我,大家何必如此遮遮掩掩,敞开了说话,不好吗?”
听她如此说,小宝便似得了允诺般,忽然站了起来,问道:“是不是你想害宋黎?”
一石惊起千层浪,便是浪花退了,这屋内也安静得很,落针可闻。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小宝,宋黎眼中是震惊。薛修杰眼中是不能言语的痛,千防万防小宝难防啊!了悟则眼中染上温柔,便是如此不合时宜的话,自小宝嘴里说出来,却也多了三分可爱。
本以为应当尴尬或者愤怒的宋夫人,在片刻之后,又恢复了笑颜如花,她道:“少年人总是天真烂漫,直爽可爱,吝得惹人疼爱。”
说罢,她又擦了擦嘴角,道:“既然你都问出来,我也不能避重就轻,咱们先了了你们的心事,再说其他。”说完,她唤了个丫鬟,道:“唤香儿来见我。”
遂又领着几人进了卧房,去见中了风的宋老爷。
待这厢薛修杰给宋老爷诊了脉,那厢香儿也来了。
回到小厅,宋夫人问道:“这位大夫,老爷的病如何?”
薛修杰皱了皱眉头,他虽然自诩神医,但毕竟只跟着白马寺的和尚学了几年的医,还是因为在白马寺呆着实在无趣,才想学些医理给了悟调理身子。
当然这病症也难不住他,他思索了一会儿,道:“宋老爷的中风是由气血逆乱、脑脉痹阻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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