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笑着亲昵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是啊,他真笨,没有骆骆一半聪明,如果是骆骆,一定会离开那的,对不对?”
骆阳楞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容与的话,他只是垂着眉,小家伙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如此不知所措,忧心忡忡之感。
他趴在容与肩头,低声道:“我最近总是做个梦。”
容与脚下一滞,下一秒却又好整以暇,抚着他后脑笑了笑,“什么梦?”
“我梦见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放眼望去全是山,山崖边有棵很大的古树,古树下有个小房子,里面不知道住了谁,我经常看到有个小孩子坐在山崖边,很危险的看着山崖下,容哥哥,你说,他为什么总看着那山崖底下呢?”
容与抱着他上了车,“当你总看着一个地方的时候,那么一定是在期待某个人,或者某件事。”
“可是悬崖那么高,会有人吗?那么危险的地方,有什么值得他期待的。”
“那你和他说话了吗?”容与手上汗津津。
骆阳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没有,不过下次我要是再梦见他,我一定劝劝他,别再坐在悬崖边上,很危险的。”
容与抚着他额头,“不要说。”
“为什么?”
“无论谁做什么事情,一定会有他的原因,就好像你只看到了他坐在悬崖边上的危险,但你不知道,悬崖才是他的希望。”
骆阳似乎有些想不太明白,悬崖等于危险,危险怎么会是希望?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可就粉身碎骨了。
骆阳觉得容与比他还笨。
容与看了眼车窗外,“还有很久才到,你如果困了就睡吧,等到了,我一定叫醒你。”
骆阳扒着车窗看窗外景色不住的倒退,他想起了从前骆臣对他的好,也想起了梦中的那一幕。
漫天大雪,血色残阳。
他趴回容与怀里,死死地抱住容与的颈脖,怯生生道:“你们不能那么对我。”
容与心一颤,“又胡说。”
“我总觉得……”骆阳顿了片刻,不太高兴地闭嘴,将头埋在容与颈窝处,再也不问了。
路途遥远,车辆颠簸,骆阳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一觉睡醒,空灵的鸟叫声,风吹过树叶簌簌的摇曳声四面八方充斥而来。
似乎已经近黄昏,视线昏暗,屋内有些看不大清,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骆阳小心翼翼起身,沿着床沿往那唯一的光亮处走出。
“容哥哥……哥哥?”
陌生的环境中,他也不敢乱喊,压着声音还带着一些惶恐忐忑不安,推开门,屋外白光乍亮,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直到渐渐熟悉了光亮,他这才稍稍睁开眼睛。
眼前道路被一望无际的黄色树叶所铺就,远远望去,云雾缭绕,是大片大片看不到尽头的远山,有片黄色树叶跌落在他肩头,他抬头往上,是一棵遮天蔽日的苍天大树,他回头一望,是一座腐朽古木的小屋子,屋子里一张床,一张桌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眼前一切好眼熟,骆阳觉得自己似乎在哪见过。
在哪见过呢?
视线落在悬崖边上,心猛地一跳,他想起来了,他在梦里见过!
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骆阳回头一看,惊喜喊出声来,“哥哥!”
骆臣脚下步行不稳,脸色森寒,一个趔趄半跪在骆阳跟前,将骆阳死死抱紧在怀里,骆阳只觉得肩头一热,就听到骆臣哽咽的话模糊不清传来,“阳阳,哥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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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条尾巴
一个小时之前,容与正往骆臣那赶。
那是个好地方,没人踏足的地方山清水秀不似人间烟火,又美又壮丽。
骆阳一路上睡得好好的,可离那地方越近,身体抖得越厉害。
容与知道,他这是后遗症。
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骆阳却叫不醒了,似乎是被梦魇住了。
骆臣忙给他塞了一颗药,这才平稳睡了下去。
那药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如今经济发展迅猛,不少妖怪在都市蠢蠢欲动,骆臣与容与也就借着这个机会,以维护人妖两道的秩序为掩护,在都市捉妖杀怪,夺妖的内丹。
骆阳身子虚,被骆臣将养了十几年也没能好起来,这些天无论是那些难以下咽的牛奶,还是那些奇奇怪怪的零食,又腥又涩,都是妖怪的内丹。
但骆阳身体就像个无底洞,按道理来说,普通妖怪吃了那百年千年的内丹,不说羽化成仙,那也得功力大涨,可骆阳吃了就吃了,一点变化也没有。
唯一让容与和骆臣欣慰的是,没有尾巴的骆阳,终于是长出了一条尾巴。
骆臣许久没见骆阳,一时激动却也不敢吵醒他,小心翼翼把他抱怀里,看他身后那条刚长出不久的小尾巴摇摇摆摆,一时半会舍不得放手。
“骆翊呢?”
骆臣笑容不变,“去处理事情去了。”
“另一个骆阳?”
当初有个和骆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骆家,骆阳哭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骆臣似乎不当回事,“总有些人要个交代,既然他那么喜欢扮成阳阳,那就让他代阳阳去死好了。”
虽然是笑着的,话确实一点温度也没有。
“阳阳先住后山一段时间,等事情完结了,你再带他走。”
“我?”
骆臣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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