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涉及着园艺摆放与整个区域气场的相辅相成,打开了罗中道对园艺有些狭窄的片面认知,很快,他在书里看到了一个与他前不久接的活极其相似的一个个例。同样是以杉木槐木为例,上面写着严禁以这两种树木在同一处布局,因为一阴一阳,阴阳对冲,对人对事都极其不利,甚至会引来血光之灾。
其实这个说法本身就是错误片面的,若是阴阳对冲便会引来血光之灾,那么所谓阴阳八卦本身便是不详了,又怎么能成为风水堪舆之源头?
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本身就对风水这一类了解得知之甚少,有着那么一本看起来很正经的读物,便极容易当了真,加上付家人的特意要求,又考虑到前段时间闹得满城皆知的付家少爷的事情,罗中道很快就意识到这就是付家人特意设下的局,而他是被当枪使了!
罗中道误打误撞看穿了付家人的心思,心慌意乱到了极点,他从事园艺,若是因为他布置的园艺功夫害了人,那他这一辈子都要在良心不安中度过了。罗中道想了一个晚上,决定第二天就写信和那所学院的老校长说明一切。
第二天一早,他出门打算把书还给借给他书的同行。他一整夜没有睡好,加上心事重重,神态恍惚,精神状况极差,他抱着书低头快走,步履匆匆。
付旸升的二叔伯付壹博见到他,和他打了招呼他都没听到,直到被人拦下,一抬头,才脸色变了两变,青白难看。
“付二老爷,真巧啊。”罗中道干笑着扯动脸皮打招呼道,付壹博正是之前联系了他,要他来给学院重新整修的人,这座城市也不小,偏偏今天就让他俩撞上了。
罗中道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书藏到了身后,干笑两声说道,“付二老爷,我正巧约了同行小叙,先走了。”
“嗯啊,我看你这样子精神恍惚得厉害,路上可要当心着点,小心车子。”付壹博微眯了眯眼,点点头松开拉着对方的手,笑眯眯地叮嘱道。
“哈,谢谢付二老爷关心,那再见。”罗中道匆匆离开,付壹博看着他的背影,那模样,就好像身后有什么魔鬼在追赶着他似的。
付壹博摸了摸下巴,想到对方见到自己时大变的脸色,还有那本下意识背到身后去的书,什么书来着?《园艺鉴赏》?
罗中道在自己的同行那儿待了一个下午,他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和同行说,毕竟那本书上的东西说起来太玄,没有几个人会信,要不是他正巧遇到的事情能串联在一起,他也不会那么相信,何况自己做了那么一类阴阳相冲又会惹来血光之灾的案子,要是被同行说了出去,他以后的生意就难接了。
考虑到这些,罗中道只是在同行那儿喝了茶,胡侃了半天,然后继续揣着心事回家。
他回到家里,便开了光脑开始拟信,一边想着怎么和老校长解释,一边打下信件。信还差一个落款没有写上,门外就传来了极有序的敲门声,罗中道放下了手上的活,起身去开门。
门外正是付壹博,付壹博微笑着看着罗中道,温声说道,“我见你今天白天状态不太好,心里放心不下,特意晚上来拜访你,关心关心朋友。”他提了提手上的一篮水果,笑得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罗中道僵在门口,付壹博抬脚便走了进去。
付壹博打量了一下四周,矮房里的东西清晰明了,一眼就可以看尽,自然正打开着的光脑和写到一半的信件吸引住了付壹博的眼球。
他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看向罗中道挑了挑眉说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你写信。”
罗中道干笑两声,匆匆走过去,把写到一半的信关了,说道,“写信嘛,随时都可以写,不打扰不打扰。付二老爷来我这儿,那是小舍蓬荜生辉。付二老爷是又有什么生意介绍过来么?”他笑得谄媚,语速又急又快,急着想把付壹博的注意扯到别的事物上去。
付壹博笑了笑,说道,“不打扰就好。生意嘛,什么时候都能做,不过我先有个问题,你回答了我,我才能给你介绍。你今天白天拿着的那本书,是什么书?”
罗中道脸上的笑一僵,他微不可见地抖了抖,说道,“就是些园艺方面进修的书,学海无涯不是么,活到老学到老,尤其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可不得随时随地学着新知识,免得长江后浪推前浪,被后浪一巴掌拍死在沙滩上……”
付壹博笑了出来,“你这嘴可真贫,之前怎么没看出你是个那么能说的人?”
罗中道呵呵干笑两下,“是、是么……”
“那刚才你是在给谁写信,写些什么呢?我有些好奇。”付壹博像是懒得再与他周旋的模样,他一步一步逼近对方,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罗中道下意识退到了桌边,光脑就放在桌上,被他急急抢过握在了手心里。他这一动作,无异于是在告诉付壹博这其中有问题,付壹博冷笑了一声,“罗师傅的脸色看起来差得很,身体不舒服?”
“让付二老爷见笑了。”罗中道僵着脸色干巴巴地靠着桌边,看着逼近过来的付壹博,他握紧了拳头,猛地往前一挥,冷不丁把付壹博撞开,然后转身就要抛开。
付壹博早有防备,挥来的拳头被他躲开,不过罗中道那一撞,让他躲避不及,毕竟是一个成年壮实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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