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酀没说什么,灰绿的的眸子只看着火上的肉,似乎在沉思。
过了片刻,他把东西塞到阿思古手里,淡淡道:“再刷一次蜂蜜和佐料。”
随后转身进了帐子。
期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矛盾,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阿思古看期思有些郁闷,拜拜手道:“别管他,他这个人太聪明,聪明就会心事很多,他一向这样阴晴不定。”
说罢将终于考好的肉分给期思和曹璐珉,不远处的大凉少年们也纷纷闻着香味儿过来,催促阿思古动作快点。
期思坐在阿思古身边,边吃边不住看向帐子里,他对跟身份有关的事情很敏感,一会想起来陆应秋和萧执,一会又想起来元酀和那群围追他的贵族少年。
期思心神不定的,曹璐珉吃得不少,连连赞叹大凉烤肉技艺精湛,尤其元酀亲手烤得最是美味,可惜大厨收手得早。
期思和曹璐珉逗留了一会便告辞了,元酀也一直没出帐子。
回到广文馆的帐子旁,小厮们忙着清点学生的猎物,期思和曹璐珉与同组的另三人会和,算了算猎来的数量,大概会排在中间,也就没等在一旁,去了曹璐珉家的马车上,吃吃喝喝聊天休息。
过了两刻钟,估摸着差不多了,几人回去,果然见一块板子立着,贴着大张的红纸,笔墨才干。
几人从中间的部分找,没找到自己的名字,最后曹璐珉抬头从上面看,伸手捅了捅几人,示意他们看过去。
期思和他们抬头看去,见几人名字赫然在第二名。
“元酀和阿思古把他们的记在咱们身上了……”曹璐珉突然想起来。
期思和其余三人:“……”
曹璐珉和期思都差点忘了这茬,没想到阿思古是说真的,说到做到。
几人哭笑不得,对排第几也都无所谓,打趣着回去收拾东西,牵马准备回返昌煜城。
远处的另一间帐子旁边,带头在山谷里追击期思的李焱正冷着脸坐在长凳上。
崔懿之过来,问他道:“李焱,你们遇见那个玉带楼里替孔玉喝酒的小孩了?还追着人家放冷箭?”
李焱抬眼看看他,“嗯”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李宣融跟人家和解了?上次还把私自打他的小厮狠狠收拾了一顿?”崔懿之十分无奈。
李焱顿了一下,摆摆手道:“那又怎么样?”
崔懿之叹口气,说道:“没怎么样,就是跟你说一声,以后别招惹他了。”
李焱十分憋火,起身踹倒长凳,转身走了。
崔懿之哭笑不得,摇摇头也走了。
期思的马伤得位置挺关键,走太多路会留下毛病,期思不舍得让这马废掉,好在鸿都书院历年办骑射活动经验丰富,准备充分极了,备着可以载马匹的大车,将期思的马直接送回昌煜城里江荀衍的相府。
曹璐珉便拉着期思和另几人上自家的马车,一同坐马车回去,几人一路上说笑一阵子,看看风景,都七倒八歪睡着了。
马车在鸿都书院门口的街上停下,期思便准时醒过来,扳开曹璐珉压在自己脸上的胳膊,起身把马车里几人唤醒,进了书院登记名字,这才各自回家去。
曹璐珉迷迷瞪瞪地与期思告别,还不忘让府里人把期思送回家。
期思睡眠浅,也不贪睡,这一路便不想睡了,时不时撩起车帘看看路边。
马车拐过一个街角,一匹高大骏马载着一人恰好擦肩而过,那马儿通体如墨,额间一撇和四蹄雪白,正是飞光。
期思抬头看去,马背上的少年双腿修长,一身气势不羁,俊美的面容上一双极漂亮的灰绿眸子,是元酀。
元酀也看见了期思,期思在马车窗户露出的面容白皙清隽,眼睛干净明亮。
期思与元酀俱是怔了片刻,没有说话,马车和飞光就这样缓缓擦肩而过。
期思犹豫着还是没有叫住元酀,或许因为他的身份,他们是做不成朋友的。阿思古若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也不理他了。
回了府,江荀衍今日正好也在,看见期思便拉住他胳膊上下打量一番:“你骑去的马中了流箭?你呢?怎么回事?”
期思看他和曹璐珉一样的问,心里觉得暖,笑笑说:“我倒没事。”
江荀衍又突然看着期思的眼睛追问:“书院射猎我是知道的,马中流箭的状况并不常见,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江荀衍的眼睛带着睿智洞察的神采,期思总觉得他一眼就能看穿自己,思考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就是一场误会。”
这谎显然是很失败的。
江荀衍了然笑笑,期思也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事尽可告诉我,若想自己解决也可,但记住,陛下把你送来我这儿,不止是教你,你有事情不要自己硬扛着,别总担心事情闹大不好。”
期思听了这话,心里五味杂陈的,一时感动,一时又矛盾,最后点点头,想着若找了李宣融还不能摆平,便告诉江荀衍。
江荀衍叮嘱过后便又要进宫一趟,期思也出了门,去孔玉家里拜访。
孔玉见了期思很是愉快,问道:“今日不是去望月谷射猎?”
期思笑笑:“也是刚回来,你今日怎么不去?”
孔玉说家里有些事情,便没能出城。
聊了一阵子,孔玉问他今天玩的怎么样,期思便讲了射猎的事,最后提到李焱。
“那是谏议大夫李麟越的儿子,李焱,他们家与李相家里算是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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