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加德斯并不容易被说服。
张宗瑞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卷轴,“并不容易,而且它所需要耗费的让我们绝对承担不起第二次。”
加德斯沉默了一会儿,才让自己接受这种解释,然后松了口气。哪怕他不相信那个所谓的另一片大陆真的完全不能来这里,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安慰,令他觉得这片大陆,他的王国上不会再有大规模强大的敌人就足够了。
午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那些美味佳肴都已经冷透。
其实时楚真的很想多吃一些,就算是一些下了毒的菜也对他的身体造不成多少伤害,可是大家都不吃,只是说话……
真的好浪费。
最后,他们勉强在餐桌上和加德斯达成了协议,尤其他们承诺会除去安藤光之后,加德斯真正放下心来。
他担心的不过是这行人要拿他的骑士去填那个可怕的魔鬼之地。
“只有一个幸存者。”加德斯说,“我可以让你们见他。”
这是协议中说好的内容,他们会分享一切关于那座游乐园的信息。
这位加德斯国王很有决断力,当天下午他们就见到了那位幸存者,他住在那汀城郊的一座庄园里,初夏时节,庄园里的大片的玫瑰花开得正艳,玫瑰花香熏人欲醉。
见到人的时候,时楚有些惊讶,因为只看那雪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身材,他会猜测这个人足足有六七十岁了,偏偏看到脸的时候,大约也就三十岁左右,年龄还是其次,这个人好看得仿若天神,英俊美丽到任何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他。
极致的美丽和时光留下的残忍痕迹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使得这个人整个都很有违和感。若是只瞧那双沧桑的眼睛,会觉得他比看上去更加苍老。
“请坐。”他温和地笑了笑,让一旁的侍从泡了一壶花茶来,“初次见面,我是康尔森。”
时楚绝对没有想到所谓的幸存者会是这样一个人。
玫瑰花的香气随着茶香飘来,康尔森轻轻咳了咳,拉了一下膝盖上的毛毯,“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原本,我是那座城的城主。”
坎第城本来被康尔森治理得相当不错,也就比王都那汀差一些,最终加德斯决定让安藤光将所有的光明遗族集中在坎第,其实康尔森是反对过的。
可是没有用,加德斯根本不会听他的话。
“很久以前,我曾是加德斯的导师。”康尔森感慨地说,“哪怕都是奴隶,我年轻的时候长得还算不错——”他笑了笑,“我因此辗转成为不同光明遗族的禁脔,即便是作为礼物,聪明文雅有涵养的礼物总比僵硬死板愚蠢的好一些,所以,我被教授过很多知识。是我教会加德斯读书写字,在偷看过一些被光明遗族保留的人类书籍之后,背诵给加德斯听,他再悄悄记录下来,人类曾经的历史书籍就是最早让加德斯生出反抗之心的缘由。”
“那后来呢,他当上国王之后,就不再听从你的任何建议了吗?”时楚忍不住问。
康尔森摇摇头,他的眼神清澈温柔,“我也被光明遗族伤害得很深,但是在我们的革命取得胜利之后,我建议加德斯杀死所有的光明遗族。”
“什么?”张宗瑞惊讶地说。
“显而易见,他拒绝了我。”康尔森苦笑,“仇恨早已刻骨,加德斯也不例外。所以,当你们出现的时候,我其实是松一口气的,我很害怕有些事走入循环,光明遗族……万一神又一次眷顾他们,人类该怎么办?”他平静地说,“只有彻底让他们死亡,才是终结。”
索尔心中一动,“难道您作为幸存者,也和光明遗族有关系吗?”
康尔森犹豫了一下,看向一旁的侍从,“你们先出去吧。”
那些侍从踟蹰了一会儿,才在康尔森渐渐变冷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应该说,有很大的关系。”康尔森看着只剩下时楚一行人和他自己的房间,终于开口,“在几个月之前,我还不是这个样子,”他微微笑着,“那时候,我的头发还是金色的,身材也和长相一样,看着三十来岁,但实际上,我今年已经六十一岁了。”
“六十一岁?”时楚皱了皱眉,只看头发和身躯,他还是相信的,但脸……绝对不像。
这个世界的人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驻颜方法,人类还是普遍意义上的正常人,绝对不可能出现长生不老这种事。
康尔森喝了一口茶,“我知道这个事实很难令人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他的声音很动听,语调柔和,声线清澈,“我在光明遗族手上,最终被打造成最完美的礼物,送给了光明遗族的神在人间的代言者。”
“他拥有半神之躯,是真正意义上与人类完全不同的强大存在,”康尔森缓缓说,“也因此我在他那里承受了更大的伤害和虐待,二十几年前我被加德斯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能站起来行走。”
……这话其实深想一下是挺污的,但康尔森说得时候太平淡,让他们也生不出任何那方面的想象。
“他失去了所有的神力,”康尔森讽刺地说,“可那身躯仍然是半神之体,知道我为什么维持着这样的样貌吗?因为我生生啃下了他的一块血肉,吃了下去。那之后,我的容貌就再也没有改变过,哪怕光明遗族已经没有了神眷,人类仍然经过了艰苦卓绝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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