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聊什么?”王寅说,“我真的想不出来。”
于渃涵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吧,不是你的性格。”
电话声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是王寅的私人手机,但是电话号码未知。王寅接了听,刚听见那边喘气儿就知道是谁了,他打开了公放,那边说:“王寅,是你么?”
于渃涵听见周澜的声音有点惊讶,王寅捂住了话筒,阴阳怪气地跟于渃涵说:“真巧啊。”
“我对灯发誓,不是我。”于渃涵说,“你问问他什么事儿?”
王寅对着天花板白了一眼,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对着电话说:“您哪位?”
“我係周蘭。”周澜来了一句粤语,他声音低沉,九音六调像是能勾魂儿一样。而后,他就换成了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怎么,连我都听不出来了?”
王寅说:“哪儿的话,太久没见了,难免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周生有何贵干?”
“是太久没见了,可你总也不见我。”周澜说,“我今日亲自打个电话来,是想跟你叙叙旧,顺便谈一谈开发区的项目,你可还给我个面子?”
“周生的面子嘛……”王寅转了一下眼睛,“我看也不值几个钱。”
周澜没想到王寅这样说话,无奈地说:“你讲话还是这么损。”
“说正事儿吧。”王寅说,“就算我再怎么损,你还不是要该说什么说什么?怎么,白花花的银子不赚了?”
周澜说:“你倒是明白。项目书我早已经给小岳看过了,他同意你不同意,这事情也展开不了,我看还需要做做你的工作。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讲的是共赢。总是争的死去活来,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不是么?”
王寅说:“那好,我拿九成,你要是答应,我就没有其他的问题。”
“你……”周澜能想到王寅会刁难他,但是没想到王寅这么狮子大开口,“你不要讲这么幼稚的话。”
“在商言商,你主动来找我商量事情,多少也得有点诚意吧。我只不过说了一个九成,细节没说合同又没盖章,你就说我幼稚。”王寅冷冷笑道,“周澜,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你就这样一直不见我么?”周澜忽然说。
“事情还没发展到你我必须见面聊的程度,我不着急,就慢慢先接洽着吧。”王寅说,“周生还有别的事儿么?没有的话就挂了吧,我挺忙的。”话是这么说,但是他没给周澜机会,自己先按了。
于渃涵老神在在的靠在沙发上,说道:“你俩怎么跟小孩儿打架一样?”
“你这么说一说我可以。”王寅把手机扔一边儿,“这么说周澜,他肯定是要吹胡子瞪眼了。”
“他啊,就是太严肃。”于渃涵说,“你这九成要的也真是理直气壮的。”
王寅说:“之前罗汇园的项目他坑了我一个多亿,过了多久我才从其他事儿上找回来场子的?那个收购案,他又想横插一手,我跟他要九成是加上了精神损失费,难道很过分么?”
于渃涵说:“其实不单单是他坑你钱吧?”
那事儿发生的很早,当时王寅和周澜还没闹掰,打算一起合作罗汇园的开发案,只不过后来周澜买通了王寅的副手,关键时刻把王寅给架空了,整个案子落到了周澜手上,可王寅钱都搭进去了,撤资回款基本白闹。
这事儿着实让王寅肉疼,湛林也陷入了困境,不光是金钱上的,更多的还有声誉。他不知道后来是怎么走出来的,只记得想把周澜挫骨扬灰。
钱和名声对王寅都不重要,王寅之所以恨周澜,是因为他曾经信任过他。而王寅信任一个人非常不容易,他恨每一个骗过他的人。哪怕对方有什么苦衷,哪怕事后对方跪地求饶,都无法消解王寅心中的恨。
后来王寅特别针对周澜,他不介意使肮脏手段,接连搞毁了周澜好几个大案子,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面子里子全找回来了,与周澜也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对,确实不是钱的问题。”王寅大方承认,“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让周澜赶紧死,不要在我面前碍眼。”
于渃涵说:“杀人可是犯法的哦。”
正巧电视里在播新闻,某大学发生了凶杀案,警方还在调查中,希望民众不要造谣传谣,如果有信息可以与警方联系。
“哟。”于渃涵说,“最近不太平啊,天子脚下的高等学府都能闹出来凶杀案了,诶你看看,说什么来什么吧,你可别想着违法乱纪的事儿,听见没有?”
王寅默默的看着新闻画面,说:“这不王辰母校么。”
“是么?”
“是啊,我之前送他去开学。”王寅指着里面的人,“这个叫萧洛的数学老师,还教过王辰呢,我有印象。”
于渃涵顺着他的手指仔细看了看,点评说:“嗯……果然是能让王董有印象的长相啊,简直就是一朵高岭之花。”
王寅“啧”了一声,赶紧换了台:“你是不是有瘾?”
于渃涵说:“谁叫你平时就是这个德行?”
“不说这个了。”王寅说,“小飞什么时候进组?”
“郭擎峰那个么?得九月份了吧,怎么了?你觉得不合适?”
王寅想了想昨天晚上的经历都觉得头疼,他说:“你能不能让他赶紧从北京滚蛋,最好今年一年都被回来了。”
于渃涵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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