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一定会按照你的嘱咐去办,不会给顾家丢脸,也不会给爹你丢脸。”所以……“你的声音可以稍稍轻一点儿,柴家还有人呢,听到了多不好啊。知道的是你在教育女儿,不知道的还当我这颗红杏都出了墙呢。”
吴青云一愣,好像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家,而是他女儿的婆家。
顿时老脸一红,声音倒是低了下来:“这会儿不该都下地去了吗,怎么还有人?”
贵妃默,难道她不是人?
她可以待在家里,为什么人家柴家人就不能也有人留在家里的?
明明是他自己莽撞,不计后果地乱嚷嚷,反过来倒打一耙居然舔着脸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真真个书呆子。就只惜书也没读明白,傍身的生活技能没学会,连世事人情也稀里糊涂。
只是她虽然这样想,还是不能一个白眼甩过去,只好耐心地给他解释:
“海棠、芳青和我留下来做饭,现在海棠下地去送饭了,芳青回屋歇着了。”
她隐下昨天俩小姑娘挨揍的事,倒不只是为了小姑娘们的脸面,乡村里这么教育孩子的比比皆是,说出去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她更多的是怕亲爹知道后,她要解释的还要更多。
和他说话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昨天才刚挨完揍,今天就忙里忙外的干活了,你看看人家柴家这家教,好啊!”吴青云低声赞叹。
“招娣啊,你可记得,不管怎么的人家都是柴家人,柴家人能打能骂,你可不能因为木墩儿伤着了,就迁怒于人家,真要这样吃亏的是你。听爹的,啊!”
好吧,她低估了村子闲言碎语的传播效率。
各种信息、闲话的速度比宫里可快多了,那简直一股风一样就吹遍了桂花村上上下下。不过是昨天晌午的事,他爹一个惯不会和人打交道,小道消息极为滞后的这么一个人都听说了,可想而知桂花村现在肯定就没有人不知道的了。
至于她的名节……她简直不敢想……
当然,这方面贵妃却是多虑了。柴家人上有柴老太太压着,全家都对她有意见,也不敢胡乱传播这种给自家扣绿帽子的事,尤其柴二嫂被严重警告了不下三次,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老虎嘴里拨牙,真把柴老爷子惹急了,把他们撵出柴家都是轻的,再落个伤残却是划不来。
至于吴青云,那纯粹就是他自己的猜测。自从顾洵美嫁进柴家,他就成天提心吊胆见一次提点一次,纯粹例行性谈话,根本就不是从哪里听来的。
只不过贵妃不知道,心里各种忐忑,反倒坚定了她自强不息,改变现有状况的决心。
重生之后,哪怕莫名其妙多了个傻相公,附带了个拖油瓶儿子,婆家人多口杂个个都不是善茬,她也没动了和离,自己个儿孤身闯个陌生王朝,混个风生水起的念头。
毕竟她死了一回,阴差阳错借了旁人的身子过活,说是再世为人不为过。既偷了别人的人生,别人的亲人,她怎么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抛下这些既琐碎又烦人的一切人事物,包括这傻相公和……已经不是她儿子的儿子,她的良心不允许她这么做。
当然,她也不能完全问心无愧的说和整个社会风俗不相干,她就是把责任与道义摆中间的这么一个大气的女子。
不论她原本所处的朝代,还是现今的大齐国,都不是女子能够随心所欲活着的地方。
即便是好聚好散和离了,她一个人山高水远瞎扑腾,不说能溅起多大的水花,就是周围人闲言碎语喷出来的吐沫星子也能淹死她。更不要说就原主的相貌,见色起意凑上来的色胚中山狼。
只不过她是这样想,坦然接受原主的一切好与不好,却不能排除柴家人不嫌弃她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做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毕竟人家当初娶进门的是个勤劳朴实,家里家外一把罩的干活小能手,真要有一天接受不了性格突变、干活能力也突变的她来,她就算走也得走的有底气,不能被人家扫地出门一点儿后手都没有不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要改变状况唯一的办法就是培养与发掘自己的赚钱能力,有了钱做后盾,她的腰板也就直起来了。万一有了变故,她也各种应对自如。
贵妃不禁摇头轻叹,想她前世要什么没有,打赏下人顺手从指角缝里流出去的都够买下整个桂花村了,居然就沦落到今天要为黄金粪土费心劳神!
这就是浪费的报应啊!
报应!
“……你也别叹气,总有一天会好的,你要对未来充满希望,万一——啊,我说万一女婿哪天脑袋又撞上,突然就撞好了呢?”贵妃神游那么一小会儿,吴亲爹已经从精神批判到对比亡妻的贤良淑德兜了一大圈,最后转回到了柴榕身上,摆出无比真诚脸安慰自家女儿。
“你想,咱家女婿那身高那脸蛋,真要是脑子再灵光了,那可不得了啊。以前他十来岁人高马大,那可是方圆百里的神射手,那时候十里八村家里有女娃子的就开始惦念上,登上门问亲的连柴家大门都快挤破了,此一时彼一时啊,此一时彼一时。”
他忽生感叹,那时候他家破落的,柴家还真不一定能看得上。
“你要往前看——”
贵妃耳朵里自动把‘前’,听成了钱,眼睛顿时熠熠生辉,好不耀眼。
“哎,对喽,往前看,你人生就大圆满了。”吴青云只当闺女听劝了,乐的山羊胡直颤颤。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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