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经理道:“昨夜倪九点钟走啧,倷啊是去帮祝夹里笃搓啧啊?”(昨天我们九点就走了,你是不是去和祝某某他们打了?)
“没有啊,祝老师他们已经凑好人了,我就在边上看看,赌一赌。”
长脚问道:“驼勒啥人身浪架。”(赌在谁身上啊?)
狄秋说:“桐桐。”
狗狗道:“黄老板是昨日吃得忒多啧。”
蔡老板道:“唔倷么日本人一来么人来疯。”(她么,日本人一来就人来疯。)
长脚道:“人家厂才是做日本人生意葛厂,囊好叫人来疯呐?”她丢了张牌,双手拂过桌面,叹道:“啊弗容易,哦。”(她的厂就是做日本人生意的,怎么能说是人来疯呢。)(也不容易的。)
蔡老板笑笑,手机响了声,他翻过来一看,一抬手,众人都看他,他按了下手机,一桌的人都听到了黄老板的声音。
“嘉兴啊,搓得囊夯架,我是吃得有点多啧,哦哟,吃得多啧,头有点昏啧,估计上去要喊人来接我啧。”
黄老板娇滴滴地说着。
很快,又是一条,蔡老板还是公放出来。黄老板说:“倷问问清爽啊是昨日麻将台真葛否要我赔,否要到辰光格个破`鞋子登了我背后头讲我啥葛啥葛,上头下头两扎破嘴巴才缝弗嘞。”(你问问清楚啊是昨天麻将桌真的不要我赔,不要到时候那个破`鞋在我背后说我什么什么,上面下面两张嘴都缝不住的。)
狄秋出了张九条,默默喝茶。长脚道:“老板娘我看蛮好葛,黄老板囊夯,帮唔倷有啥葛……”(老板娘我看蛮好的,黄老板干吗,和她有什么……)
蔡老板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皱着眉毛没理会,狗狗看了眼,笑着说:“蔡老板是碰着黄老板是有点搞弗定啧。”
蔡老板接了电话,开口就说:“昨日送倷打的六十八块倷微信转被我好啧。”
之后他又嗯嗯哦哦地应付了几声,摸进什么牌直接扔出来,面前眨眼就是许多万子。挂了电话,蔡老板道:“同性相斥昂听说过?”
钱经理笑呵呵地说:“弗是性格葛性,性质葛性哦!”
蔡老板往柜台的方向努下巴,道:“孙夹里人蛮好葛,帮狗狗阿差往弗多。”(孙某某人蛮好的,和狗狗差不多。)
长脚道:“人好么囊弗转去陪陪家子婆呐?”(人好么怎么不回去陪陪老婆?)
钱经理道:“狗狗阿哥倷听听哦,长脚划翎子赶倷转去。”(狗狗哥你听听啊,长脚话里有话,赶你回去呢。)
长脚道:“否要烦啧!搓麻将么搓麻将!”(不要烦了!打麻将就打麻将!)
钱经理还要说话,又是阵手机铃音,这次是他的手机响了,钱经理一看号码,笑容收敛,接了电话后站起来,又笑着了,推着珍珍上了桌,拖着鞋皮走开了。
珍珍摩拳擦掌,很是兴奋:“我是新手,大家让让我哦。”
蔡老板笑眯眯地递给她一张牌:“轮着倷摸牌啧,送货上门。”
珍珍一笑,接过那张麻将牌,塞进面前的牌阵里,道:“正好是我要葛。”
蔡老板还是笑眯眯的,讲起普通话:“那就好,那就好。”
长脚冷不丁道:“钱夹里囊?国家机密啊?”
珍珍没出牌,还在研究琢磨,一张牌塞到这里,又抽出来,插进那里,嘴上道:“钱老板女儿的男朋友劈腿,钱老板找了帮苏北人把人打了一顿,打到住院,现在人爸爸妈妈到苏州来了,找钱老板理论,还去他们大学静坐什么的,反正蛮烦的。”
狄秋问了声:“你今年多大了啊?”
长脚笑开了:“还好是小狄问,倪问呲,珍珍一人被倪一扎耳光搭搭。”(要是我们问,珍珍一人给我们一个耳光尝尝。)
珍珍说:“十九呀。”
狄秋没响了。珍珍看他,终于出牌,一张五万:“估计好做你妹妹的年纪。”
狄秋笑笑,他想点烟,烟盒恰空了,他一招手,孙老板过来了。狄秋要了一包烟外加一碗大馄饨。
长脚道:“啊是哀搭葛馄饨哀囊好吃啊?今朝第二碗啧吧。”(是不是这里的馄饨这么好吃啊?今天第二碗了吧?)
狄秋道:“肚子饿,瞎吃吃。”
蔡老板道:“估计么有妈妈的味道。”
狄秋笑了笑,没响。
馄饨送过来,热汤热食下了肚,狄秋就有些困了,哈欠连天,撑到五点,天蒙蒙亮,他在棋牌室外面坐着,等到天完全亮了,他裹着外套就睡了过去。
醒过来后,他点了根烟,没多久,孙老板骑着电瓶车从彩香路钻出来,狄秋站起身,拍拍衣服,吃了颗口香糖。
孙老板停了车,锁了车,一看狄秋,问他:“啊要隔壁吃碗面?”
狄秋摇头,孙老板说:“格么啊要喊老板娘烧点热小菜被你吃吃?倷想吃点啥物事?小菜场近葛,我去买点转来好啧。”(那要不要让老板娘烧点什么菜给你吃吃?你想吃点什么?菜场很近的,我去买点回来好了。)
狄秋低下头揉眼睛,孙老板走到了他身边,掏钥匙开门,声音轻轻的,好像在和他讲悄悄话,讲什么秘密。
孙老板说:“老板娘烧菜蛮好吃葛,老早开过饭店葛。”
狄秋不响,进了棋牌室,他才说话。他道:“还是算了,我吃吃馄饨就好了。”
他在吃上不作它想,麻将搭子倒换得勤快,蔡老板他们通常比祝老师他们来得早,不过多数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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