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看着狄秋,笑盈盈地说:“不然么也不会留在这里不走了歪,估计是心上人在这里,爱屋及乌。”
“小狄高中才过来读书啧啊是?比桐桐大两届?”(小狄高中就过来读书了是吧?比桐桐大两届?)
“我和安妈妈的昊昊一年的啊,狄秋你上次说你高中是一中的啊是?”
“啊?市一中啊??听讲歇过歪。”(市一中?没听你说起过啊。)
狄秋说:“恩,我高二转学过去的。”
恰轮到他摸牌,是张九条,狄秋捏着牌,没有动,桐桐凑过去看狄秋的牌,道:“是要好好想想的。”
她的身子贴狄秋很近,狄秋胳膊一热,抽出了手,摸摸鼻梁,手伸得老长,把那张九筒摆到了祝老师面前,笑着道:“祝老师你该不会是要九筒吧?”
祝老师道:“安妈妈分析得格囊有道理,倷囊?听进去呐!我么等六筒!”(安妈妈分析得那么有道理,你怎么没听进去呢?我等六筒!)
安妈妈笑了笑,狄秋也笑,嘻嘻哈哈地又打了一轮,风平浪静,谁也没胡牌。桐桐坐直了身子,捧着玻璃杯子喝水,也不声响了,光是看着大家打牌。
眼看要流局,外头响起了敲门声,狄秋去开了门,原来是个中年女人来送大馄饨和酒酿圆子。女人个头不高,素面朝天,皮肤蜡黄,眼皮也有些浮肿,衣装倒花了些心思,长袖印花裙子陪黑色底`裤和一双黑皮靴,一头栗色头发贴着头皮,只到齐耳的长度,见了人便熟络亲热地招呼:“小狄你们啊要再加点什么?刚包好的春卷啊要吃点,甜的咸的都有的?还是加个炒面?桐桐来了啊?啊要给你拿个枕头垫垫,这个椅子坐得不舒服和我说哦。”
桐桐摆了下手,和女人道了声好,狄秋把馄饨端到了她手边,给安妈妈上了酒酿圆子,没人要加菜,大家都说,谢谢老板娘哦,你忙去吧。女人便也就拿着空了的托盘笑笑地出去了。
祝老师和安妈妈道:“特为喊殷夹里放呲点糖桂花。”(特意让殷某某放了点糖桂花在里面。)
桐桐闻言,抄底连舀了几勺,她的馄饨汤里只有葱花,两滴麻油被她搅混了,她错愕道:“啊?那我怎么没有呢?”
祝老师无奈道:“倷吃馄饨吃啥格糖桂花啊?”(你吃馄饨吃什么糖桂花?)
“孕妇口味都很刁钻的,祝老师你不知道?你家董老师没和你说过吗?”
“祝老师三筒啊要?我张三筒还是打打忒吧,弗抗啧,呒啥抗头。”(祝老师三筒要不要,这张三筒我还是打打掉吧,不藏了,没什么好藏的。)
“小狄,你啊要吃馄饨?你晚饭吃了什么啊?”
狄秋笑笑,说:“你吃吧,我怕烫。”
祝老师道:“吹吹么才弗烫啧歪,”他一看安妈妈手边那碗小圆子,“放忒歇,冷冷再吃哦。”(放一会儿,冷冷再吃。)
桐桐吃馄饨,慢悠悠地说:“吹吹么就不烫了歪。”
祝老师面上一僵,桐桐半边身子还紧贴着狄秋,哧哧地笑,不紧不慢地吃馄饨。祝老师没响了,摸了张牌,也不翻过来看,就用手塌(摸),越塌越高兴,越塌神情越松弛,忽而是眉开眼笑,翻过了牌,道:“自摸!三筒!”
安妈妈一撇嘴,推倒了麻将牌,撒手道:“唔笃是来打牌葛还是来相亲,尬朋友葛啊?麻将啊要搓了?”(你们是来打牌的还是来相亲,谈朋友的?麻将还要不要打了?)
桐桐还偷着笑呢,祝老师低着头数花,算番,狄秋举高了手,道:“我正好有点饿,安妈妈你这碗小圆子能不能给我救救急啊?”
安妈妈哗地拉开抽屉数筹码,不睬他,狄秋把小圆子拿到了自己面前,一大口一大口往嘴里送。桐桐没好气地数落:“你不是说怕烫嘛?妹妹孝敬你吃馄饨你不要,问人家讨来的小圆子吃得这么起劲。”
狄秋理直气壮:“不是啊,我冲祝老师好多把了,这小圆子是我的血汗钱买来的,当然吃得起劲啊。”
“毛病。”桐桐气笑了,她吃了大半碗馄饨了,用纸巾揩揩嘴巴,从包里掏出了只礼盒,打开给狄秋看,那里头是只机械腕表,桐桐还要和狄秋说话,但麻将桌正在洗牌,好大一阵响,桐桐说了些什么,狄秋全没听到,他只看到她的嘴唇在动。
你。我。我。你。这个。那个。
大约是说了这些吧。
等到耳边清静了,狄秋问她:“多少钱啊?我现在给你吧。”
“商场搞活动,我买大衣送了优惠券,正好拿来换了这个手表。”桐桐说,她站起来,把椅子拖回了那空出来的位置,坐下了。
祝老师也说:“欸,被倷么倷才用吧。”(给你你就用吧。)
狄秋看着那手表,道:“那我就收着了,虽然嘛,我不用手表也很有时间观念,哈哈。”
桐桐伸手过来掐了他一把,狄秋立马呼呼地抽气,极痛的样子,眼睛都紧闭起来了。桐桐拍了他一下:“就知道装腔作势!”
祝老师道:“男人等等女人呒不啥,正常葛,等得开心葛。”(男人等等女人没什么,正常的,等的开心的。)
桐桐挑起眉毛,撩了撩卷发:“看起来祝老师是经常性等人歪。”
“我哀点岁数啧,我么,讲唔笃点年纪轻格,我是帮倪囡恩讲过啧,帮男小呱出去,搭搭架子,否要讲好几点钟才急吼吼跑出去。”(我这点岁数了,我么,说的是你们这些年纪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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