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冲出了门,再睁开眼睛时,这回他人到了个火烧得正旺剑炉前,熊熊火光映在一个壮实男人的脸上,那男人正和一个挺着孕肚的女人说话,道:“楚王必定要杀我,另一把……”
说到此处,他瞥见了狄秋,欲言又止,那女人见到陌生人,大叫了声,花容失色,男人神色一敛,朝着狄秋便过来,狄秋一看剑炉边挂着的一柄宝剑,冲过去拿了就跑,那男人大喝一声,已然到了狄秋跟前,狄秋慌了,才要说什么,腰上一紧,他整个人被向后扯去,撞开了门,摔在了地上。狄秋头昏眼花,揉着后脑勺一抬头,和神情古怪的薛一瓢目光相接,狄秋忙将怀中的剑递上给他,道:“用这个试试!”
薛一瓢并没拿,还要问什么,那疫鬼捶天敲地,黑烟盖顶,这人间已不像人间了!
狄秋道:“没时间了!”
他迅速解开了腰上的绳索,抓起自己借来的宝剑冲向那五脚趾峰,一剑捅入。疫鬼惨叫三声,戛然无音了。薛一瓢赶来,碾碎一颗药丸抹在那创口处,狄秋拔出宝剑,黑血泉涌,这五脚趾峰迅速干瘪了下去,逐渐塌陷,先是缩成了宝塔般的大小,接着又不过是一棵大树,后来它化成了一缕烟——这偌大的疫鬼整身都化为了黑烟!黑烟迅速钻进了一个人的一边鼻孔,又一股白烟从另一边鼻孔被喷了出来。
狄秋这才看清原来这荒郊不止他和薛一瓢两人,那地上还有个人,面色青白,作百姓打扮,躺在具棺木里。这百姓睁开了眼睛。
薛一瓢大笑:“疫鬼已除!大功告成!”
狄秋松了口气,一点风过来,吹得他浑身哆嗦,他环顾一番,原来这周围原来是片坟地,起了不少坟堆,那薛一瓢看那百姓醒转,又喂他吃了些葫芦里的汤药,百姓对他感激不尽,非要酬谢他和狄秋,推着他们上了马车,那马车帘子一卷起,狄秋暗暗叫苦,再一看,他人又回到了荒野上,似乎还是那片坟地,但眼下,这坟地更像乱葬岗,恶臭扑鼻,尸横遍野,有人有草席裹身,有人以天地为棺椁,有人面朝大地,手脚腐烂,有人仰天而卧,眼耳口鼻已经滋养了鸟禽。
一群野狗在这些尸首中徘徊,天上,乌鸦盘旋着,随意地落下,啄食几下又振翅而去,另觅合口味的腐肉。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只不过是些布条,搭拉在残肢僵肉上,看不出个朝代,说不出个年代。天边微微泛起了鱼肚白,狄秋找不到人家,也不见了马车。他走得累了,便挨着棵树坐下了。几只绿头大苍蝇绕着他嗡嗡飞舞,他没动,他想,也许先前那死而复生的百姓就在这些尸体里,或许,他的子孙后代在这些尸体里。人不轻易地活着,但轻易地就能死去。
狄秋睡着了。
他醒时,面前是个小女孩儿,面嘟嘴翘,怨恨地凝视着他。
这个文写了六万字了吧,还没有什么男男恋爱的苗头,我可以和你们聊聊这个文目前为止都写了些什么玩意儿……但是这样就好没意思,无论你们看到的是我想写的,还是你们想看到的,都希望你们看得开心。周末还是老规矩,就不更新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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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秋道:“你不去楼道上吐口水了?”
小女孩儿扑上来就咬他的胳膊,狄秋任她咬,鬼咬他,不痛不痒,只是女孩儿的人模样一下有了鬼面相,红眼青面尖牙齿,看上去十分狰狞。这恐怖的鬼娃娃抱着狄秋的胳膊啃了两口,口水嘀嗒,也放弃了,丢开了他的胳膊,气鼓鼓地叉着腰教训他:“你干吗对我妈这么好?你有什么企图?”
狄秋站起来,他已经回到了洁洁家里,身边是一张折凳,他发现这间狭窄,缺少窗户和照明设施的公寓不比那被又黑又大的疫鬼霸占的原野好到哪里去,缺乏人气,都暗,湿气也都重。那潮湿的气味甚至有些呛人了。狄秋在凳子上坐下,搓了搓鼻子。女孩儿缠着他说话,道:“你是不是想我去投胎?你现在这么关照我妈,你以后都会一直这么关照她吗?你会娶她吗?你会一辈子都对她好吗?“
“你家里几口人,都干什么的啊?你有正经工作吗?你白天一直这么玩失踪,你想过你家人的感受吗?“
狄秋看了看女孩儿,问她:“做人不好吗?做鬼,你连巧克力都没法吃。”
女孩儿坐去了另外一张折凳上,趾高气昂地回道:“你做人就这么点志气?”
狄秋说:“我不是人。”
女孩儿点头:“哦,对,你也不是鬼。”她扮了个鬼脸,“两边不沾。”
女孩儿又问狄秋:“你是不是同性恋?”
狄秋干咳嗽,低下头揉小腿,先前被薛一瓢的铁棍砸中的地方还有些疼,可能瘀青了。女孩儿朗声说:“漫画书里画的,好看的男人和好看的男人谈恋爱,你是不是啊?你喜欢收拾东西,指甲剪得很干净,头发也不油腻,身上还香香的,在单身女孩儿家里看到安全套还面不改色,你喜欢男的吧?”
狄秋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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