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明廷也不怒,弯腰拾起那牛皮纸袋,便头也不回地‘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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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公馆这会已经算是能卖的东西都卖了,看起来空荡又冷情无比,而荣怀谨这会已经跟荣怀文开始准备离开的事宜了。
而荣怀文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忍不住悄悄问荣怀谨道:“辜明廷要是卷了咱们的钱走了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先走吗?”
荣怀谨听到荣怀文这句话,虽然知道荣怀文的怀疑不无道理,但他还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最终,荣怀谨默默按捺下自己的情绪,耐心解释道:“如果我们不先走,跟着军队又用什么名头?更何况,明廷现在还有势力,才能帮我们安排,等军队开拔了,这里的人就未必领他的情了。”
荣怀文听了荣怀谨的话,知道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便微微有些讪讪的。
而阮玉贞这会也难得凑过来,低声笑着附和道:“是啊,大少你不用担心,我手上也还有些闲钱。云南那个地方听说东西都很便宜,咱们也可以包两亩田下来,自己种些菜吃,这么算的话,一年其实花不了多少的。”
荣怀文平时做纨绔惯了,所以想到的花费便是买房置产,还有家里的那些布置,仆人,等等、
现在听到阮玉贞一句话,他却忽然醒悟过来。
到了这个时候,活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那些奢侈的东西根本就不重要了。
想到这,荣怀文倒是有些惭愧地道:“是我不好,是我想多了。”
荣怀谨怎么会不明白荣怀文的心思,这会便笑了笑,默默搂了一把荣怀文的肩膀,低声道:“大哥不也是为了我们好么?”
荣怀文心中一暖,这会便默默点了点头。
☆、突变
辜明廷给安排好的,是一辆私人运送粮草去云南的货车,因为这会还没有直达云南的火车,所以不能坐火车去。
本来荣怀谨是打算先坐火车然后再换乘其他的车,辜明廷却觉得不方便,他坚持跟货车走是最好的,掩人耳目是一方面,安全也是另外一方面,毕竟现在坐火车的人都多而杂。
辜明廷说这些话的时候荣怀谨还不太相信,直到辜明廷说了一个拿了特别通行证结果下车却被次等车厢的乘客给抢了箱子的例子,荣怀谨才算松了口。
凌晨四点的时候,阮玉贞把大家都叫醒了,他点亮了厨房的灯,趁荣怀谨和荣怀文还在梳洗的时候他便迅速地做了一大锅青菜肉丝面,里面还卧了六个荷包蛋。
荣怀文和荣怀谨梳洗玩,便看到桌子上那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肉丝面了,那香气引得他们食指大动。
也顾不上烫,三个人端起碗稀里哗啦地吃了起来。
荣怀谨吃相很是文静,但吃得却很快,不一会,他那碗面便见了底。
主要是荣怀谨心里总有些不安定——他老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沉默了一会,荣怀谨放下碗,跟阮玉贞和荣怀文打了个招呼便扭头上了楼。
进了自己的房间,荣怀谨先是朝床下看了看——他的皮箱不在。
其实除了这个,荣怀谨倒是没有其他需要的东西了。
毕竟生活用品是什么在云南买不到的呢?
这下子,荣怀谨有点茫然了。
然而一扭头,荣怀谨对上了自己桌子前那个巨大的穿衣镜。
随之他的目光便落到了桌子面上放着的那一盒头油上,看到那头油,荣怀谨很快便记起那一日辜明廷第一次来到他家中,问那盒头油是什么。
只可惜到现在,荣怀谨还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然而荣怀谨这会不仅是想到了头油,他总算是想起自己究竟把什么给忘了。
两步走上前去,荣怀谨拉开了镜子底下的抽屉,果然,一瓶包装精致完好的法国香水静静躺在那。
荣怀谨心中一动,伸手把香水拿了起来。
他是第一次认真看这个香水的包装。
烫金字,细细密密的,包装纸也是硬质的,表面异常光滑,印刷的色彩也异常清晰。
抬手把那香水拿到鼻子前轻轻一嗅,非常淡雅的味道。
荣怀谨唇边不自觉地便浮现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最后他低头,将香水放进了长衫贴身的口袋里。
临下楼的时候,荣怀谨仍是看了一眼那梳妆镜,最后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伸出手,将那盒头油也攥在了手心里拿了下去。
荣怀谨下楼的时候便看到荣怀文和阮玉贞正在忙忙碌碌地把东西往外搬,他见状也不由得快走了几步。
荣怀文看到荣怀谨便笑道:“车已经来了,咱们快上路吧。”
荣怀谨微微一愣,扭头看了一眼荣公馆的布置,心中忽然生出几分不舍。
对于他来说,荣公馆实在是意义非凡,他在这个地方获得了新生,也在这里渡过了人生中可谓最自由的一段时光。
而现在,他要离开了。
看着荣怀谨的表情,荣怀文原本被压抑住的难受情绪也上来了一些,但他这会什么都没说,只是抿着唇,拍了拍荣怀谨的肩膀。
荣怀谨回过神来,看了荣怀文一眼,看到荣怀文眼中那些情绪,忽然意识到自己未免有些太过悲秋伤春了些。
于是默默一笑,荣怀谨扛起一个箱子,便跟着荣怀文出去了。
货车的司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虽然其貌不扬,但十分热情,一直帮着搬东西。
东西装好了,荣怀谨三人最后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和隐没在黑暗之中偌大的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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