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当家和二当家睡一屋?喽啰面带疑惑,张大天咳嗽一声“问你话呢。”
“哦!”喽啰压下心中的疑虑,简单说明了李秀兰的伤势。
“人呢?”许三碗问。
“由婆子馋着回大当家屋里了。”喽啰捏把汗“大夫在那儿侯着,只是大奶奶说什么也不肯让大夫治脚,正僵持着,我就过来找二当家拿主意。”
许三碗一听,风风火火的往自己院子赶去。
喽啰看着许三碗的背影,不禁感叹大当家对大奶奶的重视。
“二当家,您不去看看?”
张大天打个哈欠,摇摇头“去什么去,两口子的事情,我掺和做什么?”门一关,回去继续睡。
喽啰挠挠头,突然开悟似的惊叹一声。大当家昨晚肯定是和大奶奶闹矛盾,被赶出来了。
待许三碗赶到院子,一进门,就看见背着药箱子的大夫在门外吹凉风。屋门紧紧闭着,里面李秀兰说什么都不开门,让大夫赶紧走。
赵虎听闻李秀兰受伤,也赶过来了。他挨了三十鞭子,行动上还颇为不便,不过因为刑罚的都是认识的弟兄,手上有分寸,伤的不重,回去涂上金疮药,第二天就能下床走动。
“大当家,你劝劝秀梅。她肯定是怕疼,不敢让大夫治。”
赵虎迎上来,焦急道。
许三碗沉默片刻,借身边人的刀,抬手一劈,门锁段成两截。
他抬脚进屋前,转头对赵虎道“他叫李秀兰,下次别唤错了。”
赵虎傻气的啊了一声,没明白许三碗的意思。
李秀兰脚被后山用来捕猎的绊绳绊倒,脚踝肿起一大片,膝盖上也蹭脱了皮。他见许三碗进屋,迅速缩回脚,藏在衣裳下。
他身子紧绷,一怕许三碗问他为什么跑,二怕外面的大夫进来给他看脚。
许三碗让外面侯着的人先去大堂歇息,屋子里外都只有许三碗和李秀兰两个人。
许三碗走到李秀兰身边,蹲下`身要去抓李秀兰的脚,李秀兰慌张之下啪的扇了许三碗一巴掌。
许三碗脸上顶着鲜红的巴掌印,强硬的钳住李秀兰的脚腕,放在自己手掌上。李秀兰苍白着脸,整个身子都在颤。
许三碗心不忍,用从未温柔的语气道“我都知道。”
李秀兰慌张睁眼,不确定许三碗话里的意味。知道什么?
☆、第六章
“你大约是忘记了。”许三碗说这话时,眉眼都染着温柔的笑意。
李秀兰觉得这一刹那的许三碗不像一个山寨的匪首,倒像开放在悬崖峭壁的花,不惊艳,却让人移不开眼。
李秀兰点头也不能,生怕一点头,那崖边的花便陡然凋谢了。
“我让大夫进来吧?”许三碗看着李秀兰肿起老高的脚踝骨,皱眉道。
李秀兰抓住许三碗的衣袖,摇摇头,不知道在顾忌什么。
“你怕大夫看?”许三碗耐着性子问。
“我……”李秀兰支支吾吾,他哪敢告诉许三碗原因?因为他是个男人,大夫一瞧就露馅?好好的大姑娘成了个男人,依这群匪徒的性子,抽筋扒皮也是轻的。
再说来,李秀兰本来是打算今早趁着许三碗不在,逃出去。却不料跑错方向,才绕到后山,白白摔了一跤。这样子,定是要在这狼窝里呆一阵子,才能找机会下山去。养伤期间,他思量些许,还是许家寨大奶奶的身份比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便宜许多。
李秀兰心里打着小九九,许三碗已经出去请大夫进了屋。
“大奶奶,冒犯了。”大夫上前拱手,李秀兰咬紧嘴唇,看向许三碗,道“你别后悔。”
李秀兰提起裙边,特地将明显不同于女子秀气小巧的脚往外伸出些许,露出受伤的脚踝,对大夫道“大夫,你仔细瞧瞧。”
许家寨的大奶奶竟然是个天足?大夫惊讶的睁大眼。
“这……”大夫犹豫再三,回头看一眼许三碗。
“你治便是。”其他的话不必多说。大夫听明白了许三碗话里的意思,诺诺的应道“诶。”
他蹲下`身小心的抬起李秀兰的脚,用手指按压红肿的地方,李秀兰眼泪一下子滚出眼眶,疼的吸气。许三碗见了心疼,走过去搂着李秀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撸起半边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
“疼就咬我手,别使狠劲将唇咬破皮。”
李秀兰后背贴着许三碗的胸膛,燥热的慌,那热度像是会游动般,很快蔓延至全身。李秀兰脸臊的不行,耳根都染上一层绯红。圆润的耳珠像熟了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许三碗盯着那耳珠出了神。
“没伤到骨头,敷些草药,静养些时日就能痊愈。”大夫写下药方,交给一旁的小厮“老朽还开了几副活血化瘀的汤药,一并用更佳。”
“有劳大夫。”李秀兰点头,又问“最快几日能痊愈?”
“七日。”大夫嘱咐“期间少走动,养好了免得以后落下病根。”
“是。”李秀兰应道。
“大夫放心,我定会看紧秀兰。”许三碗在旁保证。
李秀兰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三碗送大夫出去,大夫几番想告诉他些话语,都被许三碗打断。到最后,大夫只好摇头叹气,一副感叹世风日下的神情出了寨门。
“这老头怎么回事?唉声叹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许家寨大奶奶生了顽疾。”一喽啰不满的抱怨。
“谁知道呢?”一旁的喽啰不屑的耸肩,顺手关上了木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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