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晞觉得自己像个破抹布,很没有面子。
“你怎么了,莫不是晕澡?”
李澄晞摇了摇头,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形容,缓缓站起身,看着李儒风,怔怔问:“国师大人,那个方渊是你朋友还是你仇人啊?你为什么费劲千辛万苦一定要找他?”
嗯,李儒风这种人,能有什么朋友,八成是仇人了!
李儒风目光微敛,里面有淡淡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是很重要的人。”
李澄晞呆了呆,李儒风他……仿佛也是有点人情味的?
就在这时,下面传来了凄惨的呼声,叫得李澄晞头皮发麻。
李澄晞愣愣地看向李儒风,讪讪道:“您在我店里……做了啥?”
他话到嘴边,临时修饰了一下,讲得很僵硬。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李儒风你又造了什么孽???
“给你泡了坛酒。”
李澄晞顾不上许多,推开李儒风,就往楼下跑去,发现楼下也有个大木桶,里头的人正被两个小纸人按着,强行泡在桶里,不停垂死挣扎。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姜子禄,行侠仗义的姜子禄。
一股股浓郁的酒味传来,李澄晞深吸了一口气,脏话险些标出来。
用人泡酒,亏李儒风想得出来,祝愿他天天把别人的洗澡水当酒喝!
第16章 美人,来,一起喝
姜子禄脸上两坨红晕,双目无神,不晓得之前受了什么酷刑,整个人的精神都是涣散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虽然李澄晞前不久还在默默问候他的祖辈,但现在还是决定把他从酒桶里捞出来。毕竟他还抱着那么一丝丝不切实际的想法——要是李儒风肯这么替他出头,没准他能找姜子禄讨要到砸酒的赔偿金。
可如果姜子禄被李儒风搞死了,他的酒就白被砸了。
李澄晞定了定神,朝着那两个卖力干坏事的小纸人招了招手,笑容竭力温和。说来也奇怪,李澄晞一靠近大木桶,那两个小纸人便停了下来,站在一边。
李澄晞同情地拍了拍姜子禄,用施舍的口气说道:“兄弟,算你命大,遇到了我这么一个通情达理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主,你如果答应赔我钱,我就勉为其难地把你捞出来好了。”
姜子禄抬起迷离的眼神,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大着舌头说:“美人,来,一起喝!”
合着什么两坨红晕,什么双目无神,什么精神涣散,都是因为他喝多了?
李澄晞一方面只觉得生无可恋,一方面为了保住小命还要拼命挣扎,简直不要太分裂。
无奈姜子禄力气太大,抱着他的脑袋就往酒里按,李澄晞呛了好几口酒,终于趁着姜子禄松懈的间隙,稍微往上浮了浮,口鼻得以脱离水面,弱弱喊道:“救——命——啊……”
一旁的两个小纸人听见,七手八脚过来帮忙。
不过他俩的纸脑子可能有什么要不得的问题,只知道把姜子禄使劲往下按,而姜子禄正抱着他的脑袋,因此在一番努力营救下,最倒霉的还是李澄晞。
李澄晞眼看就要不好了,楼梯上才传来慢腾腾的脚步声,李澄晞现在只想哭:李儒风啊李儒风,你时时刻刻不忘了你的国师风度,可现在除了你以外,压根就没什么活人能看到你的样子,你……你能不能走快点?
经过一个世纪的等待,李儒风终于揪住了李澄晞的后衣领,把他提了出来扔在地上。
李澄晞吐了好几口酒出来,李儒风便在一边默默看着。李澄晞原本也没指望他能做出什么“俯身送上一张手帕”、“我为少年擦擦脸”之类的情节,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袖着手,淡淡说了句“有碍观瞻”,正眼也没看他一眼,就走了。
李澄晞默默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只小纸人。他俩在李澄晞的目光中,相互对视一眼,飞快窜了出去,跟上李儒风的步伐。
什么叫有碍观瞻啊,他被搞成这个样子,说到底还不是他李儒风害的?
这时候,角落里传出低低的、细声细气的呼唤声:“李澄晞!六皇子!”
贼兮兮的,听不出来是什么人。
李澄晞走过去,见着楼梯下头狭小的缝隙里,躲了三个脑袋,分别是掌柜的、小二和……易寻烟。
李澄晞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这三个人,信手指了指姜子禄,问道:“这哥们遭受这么可怕的酷刑,你们……就这么躲着看吗?”
三人齐刷刷地点了点头。
李澄晞热泪盈眶:“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他刚刚差点被淹死,这三个人也是躲着看热闹,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易寻烟面对李澄晞的指责,气定神闲,一脚把掌柜和小二踢了出去,走出来,握紧李澄晞的手,叹息道:“六皇子,你是不知道国师有多恐怖,要不是我提前一点感应到他要过来,你家掌柜和小二都得完蛋。”
李澄晞淡淡一笑:“所以我还得感谢你了?”
易寻烟嘿声:“不敢不敢。”
姜子禄在一旁呻吟了一声,李澄晞怕真的把他泡死了,再给他无端招惹来什么杀人的罪名,只好让掌柜和小二去把姜子禄捞出来。
易寻烟则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桌子旁嗑起瓜子来。在一阵子噼里啪啦的声音中,瓜子片落了一地,还有几片溅到了李澄晞的鞋面上。这就是易寻情提到的,那个汇集贤良淑德于一身的妹妹?
对于她这样的吃瓜群众,李澄晞一向是无视之、容忍之。可今天,他对易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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