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为小隙包扎,苍歧一人抵不过那些英灵!”牧单低声道。
他见识过这些孤刹军的能力,近乎是无能无力,无法还手,他和云隙从未遇到过不战而败的敌人,而此时他们正毫无由来满心畏惧。
云吞回神,擦去额上的冷汗,咬紧下唇,为云隙腰间被青铜巨剑捅出的三棱伤口止血,割去腐r_ou_,上药,包扎,进行简单的处理。
他低着头,听见头上长风呼啸,刀剑铮鸣,半截银丝摇摇晃晃掉了下来,云吞接住,看见一只青铜巨剑自苍歧身后破风锥去。
“小心!”云吞惊慌大喊,牧染将剑丢出去拦,他的剑被青铜巨剑直直撞过,只发出一声喑哑的垂死挣扎,断成两截掉了下来。
苍歧听见风声,抬鞭朝面前纠缠的孤刹军冲去,踩上迎面袭来的青铜巨剑,如一尾鱼灵活一转,空翻了出去,躲开了致命一击,肩头却被剑柄狠狠撞了下。
这青铜巨剑是天地初蒙凝聚万千灵力铸造而成,撞在身上犹如山河发力,逼得苍歧闷哼了一声,他高高扬起银鞭,鞭尾化出三道细钩,猛地挥出去将三柄青铜巨剑剑身卷住,朝底下的人大喊,“走!”
牧单抱住云隙,寒舟抓住云吞,牧染顺手将离他最近的木果子拉过来向黑漆漆的昏暗中逃去。
“我不走!”云吞剧烈的喘气。
牧染拉着木果子钻进屋里,将装着蛋蛋的小荷包丢给云吞,“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这些东西…我们打不过,离开这里才能想办法,云吞,看看爹爹!快走!”
他朝寒舟使个眼色,腾出一只手攥住兄长,由不得云吞挣扎,捏诀消失在了四分五裂的人间小院。
此时该往哪里逃,哪里能逃!
云吞攥紧怀中的小荷包,想起刚刚那一幕,心里闷疼,“去笕忧仙岛!那里有海底洞府!”
*
即是人间又一年,三界大乱,怒云遮日,长风在黎明的晨曦中呼啸嚎啕,天空云巅风起云涌,宛如雷霆帝怒。
身后凭空追来的孤刹军雪亮的银甲在日光撕破厚厚云层的瞬间绽放出刺眼的光芒,灼灼直逼云吞等人。
他们马不停蹄逃了七日有余,在第八日的黄昏终见到蔚蓝翻滚的大海。
云吞脸色苍白,清澈的眼中露出喜色,正当他打算带人潜入海底时,听到身后一声轻笑。
“逃?这天下都是朕的,你们想逃到哪里。”
海岸上八骑孤刹倒竖青铜巨剑c-h-a进土中三尺来厚,将他们封死在空甲胄战马蹄前,只能遥望着苍茫大海,c-h-a翅难逃。
昊坞白须白发屹立在云端,身后有仙官众数,他微微眯起眼朝云吞看去,“小东西你这么看着朕,朕可是有亏待过你?”
云吞紧紧咬着牙关。
“都说妖族心x_ing贪婪狂妄,忘恩负义,朕当真是忘了,白白让这二百多年的疼爱付诸流水,小东西,你问问你爹爹,如今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可否都是你们作茧自缚,咎由自取。”
云吞闭了闭眼,喉咙发疼,连日的奔波让他刚生育过后的身子更加羸弱,如今站在这里,全凭着心里的一腔怒火。
“是你…”,清冽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他尝到喉咙的淡淡腥甜,“是你,有负苍歧信任,欺骗他背上夏氏一族的血海深仇,是你忌惮他与天同齐山河万木之主的地位,要将他赶尽杀绝!”
云吞转头看着靠在父亲怀中昏迷不醒的爹爹,锥心泣血般的过去历历在目。
“你自问不曾亏待过我云家,却下放缉神诏引妖族大乱,让群妖盯上我双亲的位置,你以帝诏令我双亲与苍歧为敌时可曾想过他们的安危!说到底,你不过是想利用我云家,利用群妖之手替你除掉这千千万万年滋扰你的噩梦!”
云吞,“你又何必将利用说的这般好听!”
昊坞脸上悲悯的笑容消失了,高高在上俯视着云吞,“帝位本就是朕的,朕何须忌惮他,小东西,你爹没教过你同朕说话应该怎样卑躬屈膝吗!”
他伸手一挥,一股厉风卷住云吞将他踉跄摔了出来,风刃重重压在他细瘦的肩头逼他闷哼出来。
“吞儿!”牧单牧染同时追去,刚迈出一步,脖间被青铜巨剑抵在了血r_ou_之前。
“我没事。”云吞跪在地上,撑着地面却根本站不起来。
昊坞耐心全无,冷冷的盯着蝼蚁般的人,“有你在朕手中,你猜王兄会怎么做?”
他微微勾起唇角,负手而立,望着三十三重天的恢弘天宫的宫门,“朕是苍生之主,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是无人能质疑的君主!”他猛地回头,“尔等众仙可亲眼看好,这便是挑衅天界威严的下场!”
说罢冷喝一声,“孤刹!杀了这些藐视天威的妖! ”
青铜巨剑轰隆隆从地面被抽了出来,云吞惊恐看向身后,肩头被死死按压着,只能目呲俱裂,大吼,“爹爹!”
哗——海上突然升起十丈之高的浪潮猛地拍上岸边。
跟随浪潮涌上岸的是无数通体墨兰的蟒,蟒婴站在风浪前头,呼风唤雨,搅弄大海滚滚朝岸边漫去。
昊坞,“龌龊的妖!”
孤刹分出两骑银戈铁马手持巨剑冲进海浪之中,云吞大口喘着气,手腕撑着地面不断发颤,眼睁睁看着青铜巨剑一挥之下,无数蟒蛇飞血四溅,蟒婴被重重击落在地,大口吐出鲜血。
“不要——!”云吞瞪大眼睛,浑身s-hi透跪在坚硬满是海水的地面,心中疯狂念着苍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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