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撕裂出一道黑幽幽的伤口,活似被白狐狸一屁股压开的一般,又像谷中长出了一只漆黑贪婪的大嘴,要将他们吞入腹中。
云吞站在云团看见,忍不住大喊,“你~这~个~蠢~东~西~,你~太~重~了~!快变——”
‘变’字的半个音从地上裂开的口子回荡出来,卷着浓浓的土腥味,转眼,白狐狸就噗噗通通带着一身的人和小妖掉进了地陷裂口里。
云吞伸手去捞,揪住白狐狸的一撮胡须,毫无意外的被拉了下来。
坠落的过程让云吞头晕眼花,鼻尖下嗅到浓郁的土腥和潮s-hi的味道,下落带动的风刮着他的脸,云吞艰难的睁着眼,迅速捏诀化成蜗牛,躲进壳里,同时捏出三四个招风决丢向他的身边。
招风决在云吞身下形成一股独立特行的橫风,像一张大网在所有人脸朝地面砸去的那一刻,减缓了下降的速度,使得一同坠落的人有幸保住了自己的脸,狠狠地下坠,柔柔的摔倒。
“这到底是哪里?”花连颤巍巍坐在地上。
云吞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喉咙发干。壳上的缝隙灌风,他觉得自己差点要被风干成蜗牛r_ou_片了。
四周黑漆漆的,触手摸到的地方不像土疙瘩,坚硬微凉,不断有水从高处渗透下来,s-hi乎乎的糊在墙上。
“地下溶洞。”花灏羽的声音从黑暗中的某个角落传了出来,他化成了人形,一手扶着被吓怕了的温缘,一手按了按刺疼的耳朵,摸到一些温热粘腻的东西。
是血。
如果此刻有光,兴许就有人能看到花灏羽的表情,他用手紧紧按着侧头,凝起的眉间染着着痛楚,他微微侧了侧着头,耳畔边上缓缓流出两道血来。
不知是温缘的尖叫声,还是跌倒时摔进他耳朵里惊慌的抓挠,花灏羽的左耳里如同被数十根针扎般的刺的尖锐的疼。
“我害怕。”温缘虚弱的道,什么也看不见,感觉不到其他人都在哪里,他只好努力靠向离他最近的花公纸身边。
花灏羽忍着疼痛,将温缘搂进了怀里,“我在,不怕。”
云吞侧耳听着周围的黑暗,嘘了一声。
哗啦。
是海水拍打在岸边的声音,仿佛大海与他们一墙之隔,就住在隔壁。云吞伸手摸了摸地下溶洞壁,感觉到石壁上的水愈来愈多,原本只是有些潮s-hi,现在石壁上竟淌起了薄薄的一层河,水帘洞似的沿着石壁往下流。
“花~灏~羽~,你~会~火~术~吗~?”云吞问黑暗里。
黑漆漆的一团静了会儿,花灏羽捂着刺疼左耳,将唯一还能听见声音的右耳伸了过去,他冷静的一如往常, “你为什么不会。”
哦,那就是不会了。云吞正欲另想办法,听见黑暗中‘嚓’的一声,潮s-hi的空气里掺了些干灰的声音,没一会儿,一撮幽幽的火光亮了起来。
捏着火折子的潘高才低声道,“还需要什么?”
当妖的永远比不上凡人的妥当,就像他们总觉得有妖会火术,从不带火折子一样。
云吞就着微弱的火光看清楚了他们掉进了的地方。
这里当真是个溶洞,直上直下,空间不算大,脚下积着到脚腕脖子的水,周围的石壁被冲刷的幽黑中泛着光泽,他伸手去摸石壁上的凸起,轻松掰碎了一块石头。
这里的石块常年被海水冲刷着,轻轻一碰,像豆腐渣,碎成一篮子沫沫了。
“我们怎么出去?”花连问道,气愤的一拳砸在墙上,恶狠狠瞪着云吞,说,“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该死的人死了,也不至于连累我们也被恩将仇报!”
捏着火折子的潘高才垂着眼,不发一言。
站在他身旁的徐尧透过幽幽烛光,望着侧影落在大半y-in影中的童年好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连打了一拳,只觉得石壁噗簌簌朝下落石片,他心底又惊又怕,又慌又急迫切的想要出去,但奈何掉无能为力,只能用拳头发泄自己的恐惧。
云吞在他第二次挥拳时便开口制止,花连只是嘲讽一笑,重重砸在了石壁上。
他一拳下去,只听石壁上剥落下大片大片石块,淅淅沥沥的碎石块带着水珠溅在地上,云吞心道一句不好,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被砸了几拳头的石壁突然发出分崩离析的声音,裂纹接二连三炸了开来,就像他们刚刚在山谷地面裂出伤口,现在,崩裂的地方换成了四面八方。
吃人的嘴自下由上,变了个方位,海水不断倒灌进来,犹如裂口流出来的口水,正馋兮兮的要将他们吞进腹中。
云吞此时有些怒了,他不讨厌温缘这种小可爱,什么都不会不懂的时候就好好待着,别出来有事没事的惹事出来,他又不是他娘,没道理总是给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擦屁股。
哗——急湍的地下暗河冲破薄弱的石壁朝他们所困的溶洞中倒灌进来,顷刻之间,刚没脚脖的水涨到了腰间。
云吞恶狠狠鼓起腮帮子气恼的瞪了一眼看不见的花连,快速说,“我带两个,你带两个,行吗?”
沉默许久的花灏羽底底嗯了声,云吞觉得他沉默的有些异常,但现在不是详问的时刻,只好借着火折子熄灭之前抓住离他最近的徐尧和潘高才,调动修为,捏出飞离的法术来。
云吞觉得自己大概犯了水灾,平日里壳中漏雨就罢了,隔三差五的就给他来的大水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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