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郁症啊你!”卫霖侧目而视,“哪有人睡觉被吵就想杀人的?你这样,哪个女人以后敢跟你结婚跟你睡啊!”
白源挪来挪去地找到一处相对舒服的床垫,换了好几个姿势终于消停下来,答:“反正不是跟你结婚,你cao什么心。”
卫霖被一句不像白源风格的浑话顶回来,险些呛到口水,把棉被往脸上一拉:“睡觉!”
白源翻个身背对他,自然而然地把棉被往自己的方向带。
卫霖被迫露出仅穿内裤的半拉屁股,十分恼火:睡品差也就算了,还抢被子?实在不能忍!于是也翻身,不甘示弱地使劲卷。
白源:“干什么!好好的抢什么被子!”
卫霖:“明明是你先卷走了一大半,自私鬼!”
白源:“我要是真自私,早就把你踢到床底下去了。”
卫霖:“什么意思,以为我打不过你?来啊,分个输赢决定棉被的归属权啊!”
一床棉被拔河似的两头拽,不堪重负地发出缝线绽裂声,两人担心扯坏了没得盖,只好同时撤劲撒手。
卫霖无奈地叹口气:“白先森,你可不可以稍微多考虑一下别人,别光想着自己?”
他本以为白源还会继续反击,不料对方无声无息地沉默了。
片刻之后,他听见床上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极轻极低地飘过来,妥协般说道:“我尽量。”
这下,卫霖也有些赧然起来,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像个小孩子似的,一点也不大度。于是他把棉被往对方身上推了那么几寸,说:“睡吧啊,都别闹了,快十二点了。”
白源伸手轻拍了一下床中央:“……睡过来点。我一个人睡惯了,要适应一下。”
卫霖依言往中间挪了挪,无可避免地触碰到对方棉被下光裸的手臂。体温的热度传过来,带着一股逐渐熟悉起来的气息,他下意识地吸了口气,觉得好像还挺好闻。
白源又翻了个身转向他,忍耐已久地伸手,在那一头光滑柔顺的细毛上摸来揉去。
“干嘛,lu 猫啊你……”卫霖声若游丝地抗议。他已经快要睡着了,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嗯。”白源说。想想不严谨,又纠正了一个字:“lu 你。”
熹微的晨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时,两人还在沉睡,侧着身面对面,一个的手拢在另一个脑后,手指c-h-a在发丝里。
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传来路丰平急切而惊喜的声音:“卫霖!白源!起床没?快醒醒,来电了!”
卫霖条件反s_h_e 般噌地坐起来,迷迷糊糊望向门板。白源睁眼,第一眼就看到他那带着皱褶的斑纹t恤、乱翘的短发、搞不清状态的呆愣表情,像极了一只化成人形的虎斑猫,半窝在床垫里,将两只小爪子乖乖搭在棉被上——简直要把白先生的一颗铲屎官之心给萌化了。
可惜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钟,卫霖眨了眨眼,仿佛重新接通了思维线,掀开被子跳下床去开门。
路丰平冲进来说:“电来了!是不是说明官方控制住了局面,情况有好转?”
卫霖想了想:“还不能确定。这样,把电视开起来,看看有没有信号,尤其是本市的新闻频道。”
路丰平雷厉风行地又冲下楼去。
白源注视着身旁微陷的床单,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另一个人温度与气味的余韵。他在心底飞快地回味卫霖一头软毛的手感,同时有些惊异于自己昨晚睡得深沉,竟然一次也没有醒来,而后瘫着一张脸起床,说:“我先洗漱。”
卫霖看着凌乱的床与漠然起身的男人,表演欲油然而生。他清咳一声,瞬间换上了凄迷的表情,双手揪住胸口衣襟:“你……这便要走了?昨晚你对我表白那些,原都是在骗我?我不知道,你竟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底男人!啊,我底一颗真心,仿佛被寒冬朔风撕裂,再狠狠碾落在尘泥!”
上次是西洋舞台剧,这回换成了白话民国风?眼见卫霖要扑上来捶他胸口,白源额际黑线直冒,忍无可忍骂:“有病,得治!”说着拎住卫霖的后颈,把人推进了浴室,用另一只手打开水龙头,撩着水花抹在他脸上。
卫霖被冰得打了个激灵。
“醒了没?”白源挑眉问。
对方委屈地噘嘴看他:“死相啦,这样作弄奴家——”
白源险些把他的脸整个摁进盥洗盆里:“卫霖!以后不准你在其他人面前作妖,丢我的脸知道吗?n也不行!”
卫霖嘁了一声,恢复正常的嘴脸:“那我没有观众啊。”
“我当你的观众!”白源恼火道,“就我一个!”话刚落地,他就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口不择言——三天两头看卫霖这种不伦不类的即兴表演,他这是自虐?这么愚蠢的话,刚才怎么说出口的,简直要疯!
楼下传来路丰平的沙哑叫声:“电视有信号了!官方紧急通知!快来看!”
卫霖和白源对视一眼,顾不上洗漱,迅速下楼。
客厅里,路丰平站在电视前,林樾坐在沙发扶手上,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里面明显看出是录播室的一处临时背景,从主播的发言到摄像画面都十分潦cao与匆忙。路丰平把电视音量又开大了几格。
头发蓬乱、面色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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