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谢介又坑了爹。
而谢介今天的表现,可以说是这两个底线都凑齐了。
明明有房朝辞在一旁死命拦着,谢介还险些上了张独的套……他就差在脸上左右各写上“人傻”、“钱多”的字样。
但该散的摊还是会散,该去面对的娘也必须去面对。展豁然很不讲义气的先跑一步,和别人私下去续摊了,只剩下了谢介和房朝辞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房朝辞在心里默默给了好友一个“干的漂亮”的鼓励眼神。
马车每多靠近家门一点,谢介就会更加贴近房朝辞一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房朝辞就成为了仿佛能够给予谢介无限安全感的那个人。
房朝辞……也有点小享受这种感觉,任由谢介在车厢里,从与他牵手再到整个人都抱住了他的胳膊,而没有点破。
不等马车到公主府,谢介就强烈要求下来了,据说要漫步回去,顺便赏月,他对房朝辞振振有词的表示:“你不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吗?”
房朝辞并没有点破谢介的小心思,反而附和道:“确实很美。”
一高一矮,身高十分般配的两人,就这样开始了在初冬的深夜月下漫步。谢介手上还非要抱着那个房朝辞买给他的琉璃跑灯,小短腿走的要多慢有多慢,他对不好好看前路,反而一直看着他笑的房朝辞别扭的说:“你别误会啊,我才不稀罕这个哄小孩的玩意呢,只是、只是……”
“只是正好用来照路。”房朝辞连理由都贴心的为谢介想好了。
“对!就是这样没错!”谢介肯定的点了点头。
道路毕竟是有限的,谢介走的再慢,家最终还是到了。
直至真的走到了家门口,站在烛火跳跃的纱罩灯下,房朝辞才驻足对谢介道:“其实你不用怕的。”
“那不是你娘,打的不是你的屁股,你当然觉得不用怕了!”谢介一脸的哀怨,在几尾肆意游动的小鱼和灯光的映照下,谢介的眉眼好像变得更加精致,不似人间。哪怕俱是一片清愁,也让人心旗摇动。
美人的愁苦总是令人怜惜的,哪怕他只不过是在作天作地。
房朝辞放柔了声音,像极了今晚酒阁子里上的一道名为蔷薇露的甜酒,盛放在西域玻璃盏中,呈现出一种静谧又温柔的色彩。他继续搬开了揉碎了的给谢世子解释:“咱们今晚的消费没用展豁然掏钱,是帝姬殿下掏的钱,翻倍。虽然没有明说那是赔偿给店家赶客的损失,但帝姬殿下一向就是如此豪爽。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谢介很努力的想了一下,犹豫想的太投入,甚至不自觉的放下了一开始抱在怀里的琉璃炮灯,改为一手提着琉璃灯上面的木制手柄,让灯垂悬在了离地不足几掌高的地方,缓慢转动半圈,又在力的作用下回转半圈,灯光也变得忽明忽暗,在谢介素色的袍子上投出灵动的光影对比。
但谢介最终还是只说出了:“代表了我娘比我有钱?”
“……这代表殿下的心情其实是很好的。”房朝辞情难自禁,抬手轻弹了一下谢世子的鼻尖。“若殿下心情不好,也顾全不了这么多,至少得等第二天气消了,想起来了,这才能派人去给店家送钱作为补偿。”
“她丈夫今天被骂了,她心情能好?”谢介自我感觉自己的脑回路才是正确的。
“是差点被骂了,”房朝辞的态度还是那么温和,慢慢和谢介分析,“误会还没传开,就已经解释清楚了,现在的版本是张独想要诬陷你,但谣言这种东西总会有夸大的成分,很快就会变成张独想要给你爹泼脏水了,还没泼成,反被帝姬殿下当场打脸……”
“他完了!”谢介恍然,身姿一震,手里提着的灯中的小鱼惊吓的四散开来。
流言才是一把最利的刀,而自古文人最重名。有了这样的黑历史,不敢说张独在文人圈里再也混不下去吧,至少他肯定是别想再有什么寸进了。
房朝辞摇摇头:“不只是如此。殿下当时不接受他的道歉,就证明这事儿没完。朝廷已经用泰山封禅对百官示了好,下一步就是要杀j-i儆猴了。”
还有什么会比对着一个老牌世家下手更好的效果?还是对方自己把头和刀送上的门。
最重要的是……
“帝姬殿下在楼外,并没有看到酒楼里你的表现,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控制住不让我的朋友们说,谁又会知道你差点冲动了呢?”
谢介终于懂了,眼睛睁的老大,又亮又圆,他对房朝辞说:“你太坏了——”
房朝辞谦虚的笑了笑,一般一般。
“——可是我喜欢!”谢介再一次想要抱房朝辞个满怀,却被房朝辞反抱了个满怀。房朝辞稍微一个借力,就把谢介拦腰抱了起来。谢介的两脚离了地,双手自然而然的就圈在了房朝辞的脖子上。一手提着的琉璃炮灯绕道了房朝辞的脑后,这回游动的小鱼又投影到了房朝辞的衣袍上,与刚刚的谢介一上一下,恰好对应。
谁曾想,一个熟悉的咳嗽声就在这种时候,在他们身后响起。
被丈母娘当场抓包!房朝辞有点慌。
谢介倒是在想通了他娘不会骂他之后一派坦然,大大方方的放开房朝辞,然后还非要一手提灯,一手拉着房朝辞,几步到了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他的亲娘面前介绍:“这是我最好的好朋友!”
“好朋友?”短短三个字,却生生被闻天念出了意味深长的味道,她一双不怒自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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