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磊搂着她走了两步,叹口气,回身把她打横抱了起来。顾明珠得逞,两手绕上他的脖子,脸埋进他胸口,深深的吸气,浅浅的笑。
其实爱情是一种妥协,而顾明珠对于容磊来说的话,也许底线是无限。
容磊这一整天运筹帷幄,累极。抱着个九十多斤的人从底楼到十七楼,哪怕是乘电梯上去的,进了门把她放进沙发里,他也累的连话都不想多说。
顾明珠在这些时候的察言观色是了得的,她搂住他的脖子不松手,缠的他在沙发上坐下,她赤着脚跑进卧室去给他放洗澡水。
容磊仰在沙发上,双手双脚张成大字,一动不动。顾明珠跪在沙发上,在他额上轻轻揉捏。
“容岩今晚惹了什么麻烦?刚才家里来电话,说是他今晚调了一架军用的直升机,直飞阿姆斯特丹?”容磊疲倦的问。
顾明珠冷哼,“他把我宝贝妹妹给耍了,顾烟在宴会开始前跑了。梁飞凡这次丢脸丢大了。我还从没见过他那么激动的样子。”
容磊对这些事没兴趣,应付的“恩”了几声,“他们的婚礼定了么?”
“没,”顾明珠叹气,“我爸爸不同意他们结婚。顾烟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是我两头瞒着。等劝动了他去国外动手术,我打算趁他不在把顾烟给嫁了。”
容磊微笑,“恩,顾明珠的一贯作风。顾烟也就真任你搓扁捏圆。”
这样平常的聊天,在发生了许多不平常之事的夜晚,好像特别的突兀。容磊只字不提洗钱的事,顾明珠也就装作云淡风轻,“旁观者清,顾烟对梁飞凡的心我看得出来。方亦城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都能和方非池联手为非作歹,顾烟怎么就不能和方亦城再续前缘了?”容磊没有睁开眼,淡淡的说。
“顾烟又不是我,不必活的那么累。”顾明珠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所谓自由,不是说人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而是说,她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我是长女,我没有自由。既然我没有了,那么我就尽力庇护我妹妹自由自在的活,开开心心。”
“恩,真伟大。”容磊听不下去了,倦倦的称赞了一句,起身去洗澡。顾明珠撅嘴,小女人样乖乖跟着他,递毛巾拿衣服,铺床侍寝。
上床关了灯,容磊背对着她睡,顾明珠贴上去,在他背上轻轻蹭。容磊的声音闷闷的,拒绝她:“我今晚很累。”
“我又没想……我也累了好不好。”顾明珠搂着他的腰,“你说的那些话,我想了一整晚。以前我总觉得你什么都不说,可听你说出来了,我又觉得难受。石头,你说,其实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生意,我好像……鼠目寸光?这几年要不是梁飞凡和方非池,韦博大概就被我败光了。”
容磊低低的“哦”了一声,“所以你想求我放过方非池?”
顾明珠贴在他背后心脏的位置,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百味陈杂。求他么?她倒不是放不下身段,可是……求了他,会不会反而惹怒了他?或许他这样说只是试探,试探她心里方非池的重要x_ing。
臭石头,顾明珠暗自委屈,烦死了。
“不知道,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懂。”顾明珠细声哀哀的说,“我现在怕死你了,不知道哪句话又会惹到你,又要发脾气……你越来越凶了,臭石头!”
她的鼻息隔着薄薄的睡衣沁入他背上的肌肤纹理,闷闷的热从那个地方开始蹿开,一路往心里钻去。容磊翻身把她拥进怀里,他的手枕在她头下,下巴搁在她头顶上,两人的身体浑然天成的契合。
容磊捏着怀里骨骼细细肌肤柔软的小女人,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你不用试探我,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手上确实握着方非池洗钱的证据。既然你说拉那笔钱来的时候没想那么深远,现在我分析给你听了,你该知道了。别再c-h-a手这件事。”
容磊的身体有些僵,顾明珠往他怀里缩了缩,搭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揉他的背,直到他缓和下来,呼吸匀长。她抬头亲亲他的喉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今天陈遇白告诉我,有关部门去找过你了?”
容磊很困,又被她的动作磨的有些发软,可听到她回回转转的还是关心方非池,他心下一阵烦躁。紧了紧她,他低声呵斥:“睡觉!”
顾明珠被吓,捶了他一记,怏怏的安静睡觉。
这晚以后,顾明珠只要是不在“韦博”或者梁氏,就必须得打电话给容磊报告行踪。上班下班更是由他亲自接送。
开始时顾明珠还不以为然,而后,在一次差点被几个黑衣大汉持枪劫走之后,她对他的二十四小时监控再不敢有意见。
方非池的麻烦很快过去,他和顾明珠联络过一次,说是已经破财消灾,美国那边不会再来找麻烦,国内这边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他又有的是人脉关系,所以过一段日子就会低调解决。
顾明珠听了这话更是背上寒毛直立。当时她没有告诉方非池容磊手里就握着这确凿足够的证据。私下里,她多次试图和容磊谈判,却总是被他四两拨千斤的堵回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因此时好时坏。
很快到了周末,小容易回国的日子。
顾明珠早上七点多就醒了,在他怀里僵了二十分钟,她实在按耐不住,轻轻的挪开他的手,起身穿衣洗漱。
她从浴室出来,容磊正愣愣的坐在床上,好像是从梦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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