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徵歌身子虽并不是单薄嶙峋,但也算得纤细,一时在陆莲稚臂弯里挪了挪却也并不是十分沉,反倒令陆莲稚感到十足微温而又柔软的真实,忍不住便想要将亓徵歌揉入心间才算满意。
想着,她又紧了紧臂弯,将亓徵歌往胸前带了几分。
亓徵歌却有些受不住她的力度,一时微微吃痛,轻喊一声:“你轻些。”
陆莲稚见亓徵歌眉尖微蹙,纤长眼睫都颤了颤,不由赶忙松了松臂弯:“这样可好?”
这样倒是好了许多,亓徵歌靠在陆莲稚怀里,日头融融落在肩背上,风拂过二人鬓发缠作一处,倒是惬意非凡。
念及此,亓徵歌便也不再抗拒,一时几分困倦袭上心头,便干脆顺着陆莲稚松了些的臂弯乖顺地将下颌搁在了陆莲稚肩头,在她耳边轻轻“嗯”了一声,微微阖眼,只低声同陆莲稚一来一往交谈起来,好不自在。
陆莲稚见亓徵歌此间的模样简直能用乖巧来形容,心下也几乎化作一滩,温声浅语同亓徵歌交谈起来,心情飞扬几乎都显露在了面上。
前头杉迟雪一时依稀听见后面二人你来我往不断,连“轻些”“可好”这种旁人入耳都不由面红的话都说了出来,心下苦涩。
为何自己这些年经行各方商道,见人见物也都算是一波又一波,却竟不曾有过什么fēng_liú艳史?
以后还要存心留意一番,杉迟雪暗暗想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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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河畔邸店群规模庞大,往往集餐饮、住宿、玩乐为一体,收益可观。经营之人更是非富即贵,除却官家都是些大商贾,来头自然不小。
杉家的邸店近年新修葺过,墙头漆红,用的是当下时兴的瓦当,上书长乐未央以仿古,内里装饰更是一派十足古意,正是而今之时风雅之士最为喜爱的样式。
眼下寒食,到邸店来访的人并不多,一时倒确实是十分清净。杉迟雪带着亓徵歌同陆莲稚二人一路向里,穿过一片小竹丛后眼前便豁然开朗,俨然是一座青竹小楼。
直到到了此处,陆莲稚才将怀中亓徵歌放了下来。
方才就连经行前门门房时陆莲稚都不曾放手,尽管那门房知礼守矩并不曾有所逾越、盯着二人看,但亓徵歌还是十分不自在地将脸埋进了陆莲稚怀里,引来陆莲稚不可抑制的一阵轻笑。
“这儿是我修筑来自己住着玩儿的,”杉迟雪笑着从袖袋内摸出一把系着璎珞的小贝钥,将竹楼前落下的铜锁打开:“倒是清扫得当,随时住的了人。今晚便在此处落脚一夜,明日我们便出郊去游玩。”
清明都城人出郊,是朝中惯行的习俗。祭祖的祭祖,踏青的踏青,一派熙攘。
尽管是城郊,在清明里都是一派雍容繁华。“金装绀幰,锦额珠帘,绣扇双遮,纱笼前导”,有钱人家铺陈十里路,纸马纸人林立各处,四野如市,热闹非常。
杉迟雪也十分期待:“到时许多家便就地临芳树设宴,各家桌席毗邻,互递金罍彼此劝筹,那派头,我自小到现在见了几次还觉得有趣。”
陆莲稚倒是不甚在意。经行江湖这么些年,一般的陆离光色都无法吸引她几分。她只有几分心不在焉应道:“嗯,嗯。”
倒是亓徵歌生出了几分兴味:“各家皆是如此,不论贫富郊外共饮?”
杉迟雪笑道:“是。”
一时天色见晚,杉迟雪将住处安置妥当,又带着二人将小楼庭院观赏一番后便朝外走去,边道:“今夜便无甚规矩,我去拿些邸店里藏的好酒来,叫几样好菜,便快意一番总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经历了一场考验巅峰塑料情演技的date,回来之后怀疑人生所以只写得出这么多字(——啊!!!)
第78章 鱼池
“你可不要拿太多太烈的酒,”陆莲稚追着杉迟雪背影喊道,“便拿几样甜米酒就好!”
倒不是她不爱饮酒,只是往常时候一人饮酒总是因为无事,便是醉成什么样子也并无关系,不过借酒聊情以渡长夜而已。
但眼下身边有亓徵歌,陆莲稚自知一旦饮酒过度,自己便总是要克制不住行为。眼下好容易亓徵歌得了空,能与自己一道外出踏青,总归还是清醒一些为妙。
陆莲稚踏回房内才发觉亓徵歌虽举着茶杯,眸光却穿过了氤氲茶雾一直盯着自己。陆莲稚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尾指勾了勾她指尖:“怎么了?”
“你倒是知道不该多喝。”亓徵歌语调有些幽幽然,想起了从前一路上陆莲稚饮酒后隐约不可控制的混乱来。
陆莲稚听她这样说,难免也想起了一些零星片段。一时微赧,陆莲稚抬眼看了看亓徵歌,殷红的唇抿了抿,语调一转媚眼如丝道:“不过你若是想,我其实也……”
“不想。”亓徵歌气定神闲轻轻吹了一口茶面上漂浮的梗叶,“陆莲稚,你能不能稍微想一些别的事?”
陆莲稚忍不住笑:“不提便不提,你又紧张什么。”
亓徵歌放下茶盏,眼神幽幽飘向陆莲稚,淡淡答道:“我何曾紧张?”
二人无言对视片刻,亓徵歌理直气壮,陆莲稚笑容见深。
陆莲稚想了想,也放下手中茶杯,欺身上前便将手轻轻放在了亓徵歌肩头按住,二人柔软的唇瓣一时相接,炙热与微凉的吐息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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