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些什么!”容大老爷没想到韩氏会应承,不由大惊失色,连声喝斥:“你住嘴!还不快向上明认错!这样的时刻,你不能帮忙就算了,添什么乱子。”
容涂英没有说话,韩氏却是笑得越来越大声,笑着笑着,眼泪便夺眶而出:“是我干的,是我引姚释前往南面上阳宫下的水桥坐船,我让人送他出城的,是我,是……”
她话没说完,容大老爷又惊又怒,想也不想便扯了她一把:“你疯了吗?”
容涂英此时的眼神y,in鸷,带着森然杀意,韩氏却仍说这样的话,容大老爷当日是见过他亲自将容顾声赶往城外送死的。
韩氏还不知死活的挑衅他,容大老爷咬牙切齿在她身边低语:“你不要命了吗?”
“我不要命了!”
韩氏大声的喊,突然嚎啕大哭。
这样的变故让人受惊不轻,苏颖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容涂英高声开始召唤侍卫。
“她不是有意的,上明。”
容大老爷只觉得焦头烂额,这一天一夜之间他所受到的刺激极大,眼间带着憔悴之色:“她终归是你大嫂,她的x,in.g格,你也清楚,不敢的……”
“你不要求他!”韩氏一听容大老爷这话,就像一头被触怒的狮子:“不要求他!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帮姚释?我就是想要他死,想要为我大郎报仇的!”
她尖声大喊,涕泪齐下。
苏颖一听这话,瞳孔缩了起来,正在求情的容大老爷也愣住了,喃喃问道:“你说什么?”
“当日李彦辉谋反之事,我大郎根本不是死在李彦辉之手,而是死在他容涂英,容上明的手中,他杀死我儿的,他杀了我儿!”韩氏状若粉疯癫,说到此处,心中泣血,一下暴起就往容涂英扑,想要伸手来掐他脖子。
男女之间原本体力悬殊,但韩氏受儿子之死的刺激,发疯之下容涂英一时之间竟然甩她不脱。
“疯子,疯子!”
容涂英被她死死掐住,幸亏侍从反应过来,迅速将韩氏架开。
“将她沉入井中!”
容涂英摸了一把脖子,怒声大喝。
侍人看了一眼容大老爷,应了一声。
韩氏被人架出去,临走时还在大声的诅咒容涂英不得好死。
这样的变故让屋内一干人等久久回不过神来,容大老爷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看着此时正一边摸着脖子,一边脸色难看的容涂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脑海里响着韩氏之前说的话,浑身直抖。
凭心而论,容大老爷心中,是相信韩氏说的话是真的。
当日容涂英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那样的毒手,自己的嫡长子容顾君若是碍了他的事,又怎么可能不会被他除去?
韩氏的诅咒声越离越远,屋中其余几人吓得‘索索’直抖,容大老爷喉间干涩,吞了口唾沫,艰难的开口发问:“上明……”
“七爷,七爷,不好了!”
外间穿了金吾卫服的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俞昭成领骁骑,将容府包围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 qín_shòu
容涂英转过了头,去听侍卫的回话。
他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容大老爷正有话要与他说一般。
他听着俞昭成领了兵围困容府,眉宇间仍带着不甘之色。
此时的容涂英就像是一匹被困到艰难绝境中的狼,可却呲牙咧嘴,冲着猎人露出他尖锐的爪牙与凶悍却不服输的神情。
可是容大老爷大受打击,韩氏被人拉了出去,可是她临走之前所说的话,所喊出来的事,容涂英却好像是全然不在意。
他甚至没有因此而愧疚难当,他甚至没有看自己一眼,仿佛天经地义。
“上明!”
容大老爷有些动怒,喝了一声,容涂英却仍在吩咐着侍卫,准备突围。
不知为何,容大老爷便想起了当日,他派容顾声前去送死时的神情,微笑着,毫不在意的,仿佛即将要死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只是一只无所相关的虫子。
他为成大事,不拘一切。
儿子可以牺牲,当年的郑国夫人可以牺牲,自己的嫡长子又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容大老爷突然涌出难以言喻的痛恨,一个年纪已长的男人,此时在面对堂中一群人,竟然忍耐不住哭出了声音:“父亲临去之时,分明交待我们,要兄弟齐心……”这些年来,容涂英既有野心,两个哥哥都一心一意助他,从没有生出过旁的心思,可是容涂英怎么能杀他的儿子?怎么可以杀他的儿子,那可是他的嫡长子!
“大哥,你能晚些时候再说这个事吗?”
容涂英皱了皱眉,转过头来问他。
外间情势很凶险,此时众人得想方设法突围而逃。
容府占地极广,门廊不少,错综复杂,外间各侧大门通往洛阳各处。当初祖辈先人,在建府之时,便未雨绸缪,早想过最坏的情况,令人在容府之下,暗挖陈道,直通皇城,出来之后恰在献安门外。
这是当初容涂英事败之后,又发现船只被毁,当时便先回容府的原因。
容大老爷被容涂英一番斥责,登时神情复杂,说不出话来。
他此时与众人商议,说完这话,一干人即刻准备离开。
外间张巡还在,领了兵有些惶恐不安,显然是在等待着容涂英的吩咐,下一步要该如何做,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抛弃。
众人有条不紊的走,容大老爷有些愤怒,容三老爷拍了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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