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结束呢!还没完!”陈世昌把手中的杯盏摔到地上,实在难以接受,他竟然栽到了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手中。
城外依旧在僵持,楼璟好整以暇地坐在马上,丝毫没有要救父亲的意思,任凭楼见榆和那文官如何叫骂,就是不动。
“启禀大将军,城北五十里突然出现了大批鞑子兵,正朝京城奔来!”有小兵急匆匆地前来报信,“如今已经不足二十里了。”
不仅是晋州军,守城的官兵也是一片哗然。鞑子与昱朝可是宿敌,这时候竟然会出现在京城附近!
楼璟的嘴边勾起一抹冷笑,这陈家还真是豁出去了,连鞑子兵都敢用,抬头朗声道,“右相陈世昌,勾结鞑子,犯上作乱,意图谋反,尔等速速打开城门,如若不然,便是通敌叛国。”
天边烟尘滚滚,显然是有大批的骑兵往这里来,守门的兵将见状,差点松开拽着楼见榆的绳索,吓得他哇哇大叫。
“列阵!”楼璟不再理会城门上的人,抬手下令,身后的晋州大军整齐划一地改变阵型,弓箭手列队在前,步兵持盾在后,骑兵则以一种奇异的列队方式分散开来。
鞑子生活在大漠上,兵强马壮,骑sh-e 功夫无人能敌,呼啸着朝晋州军冲杀过来。
“快把我拉上去!”楼见榆被吊了半天,着实吓得不轻,眼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弓箭蓄势待发,生怕哪只箭矢跑错了地方,sh-e 中了他或是sh-e 断了绳索。
城楼上的守门兵将也吓住了,七手八脚地把楼见榆拉上去,屏息凝神看着城下即将到来的恶战。
漫天箭矢如乌云盖顶,齐齐朝远处狂奔的骑兵sh-e 去,冲在最前面的鞑子骑兵怪叫着栽下马,后面的就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来。
晋州军对鞑子十分熟悉,面对这些不怕死的蛮人早就习以为常,弓箭兵手上不停,持盾的步兵迅速上前,让弓箭兵且sh-e 且退,待到骑兵走到近前,也加快脚步冲进阵中,矮身以盾持护,迅速砍断马蹄子,另一个步兵则趁机挥刀砍死掉落下来的鞑子兵,配合十分默契。
这是老安国公创立的专门对付鞑子骑兵的阵法,楼家爷爷管它叫“包饺子”。
鞑子兵力少,但胜在兵马强壮,多为骑兵。昱朝马匹少,主动进攻不易,索xi-ng就呆在原地。步兵人多,一个砍马腿,一个砍骑兵,这叫“剁馅”。
等鞑子兵尽数攻过来,方才四散开的晋州骑兵突然包抄,将鞑子团团围住,用步兵耗死他们,就是把剁好的馅包起来。
说起来容易,当真把这阵法运用得当,就需要高超的调配能力,让步兵、骑兵配合完美,分毫不差,且这个战术打起来消耗也很大,要知道骑兵在马上砍杀步兵要容易许多。
一时间,京城外喊杀声震天。
楼璟这次是急行军,并没有带过多的粮cao、器械,一路轻装简行,人马也不是全部的晋州军。晋州乃边防重地,纵然为了争夺皇位,楼璟也不能把晋州军尽数调走,否则鞑子趁乱攻进来,就要亡国了。是以,这次跟来的晋州军只有不足八千人,而眼前的鞑子骑兵,少说也有三千,很难对付。
原本要攻城的晋州军,变成了守城军,城门是无论如何不能打开了。
纪酌负手站在盘龙殿的玉阶上,看着天边的红日渐渐西沉,外宫的吵杂声渐渐传来,打破了内宫的宁静。
羽林军此刻正在外宫交战,京城中不知何时已经掩藏了陈家如此多的势力,当真麻烦。
“父后。”萧承锦站在他身边,轻唤了一声,从小到大,只要站在父后的身边,就会觉得安稳,什么都不必惧怕,此时此刻也是如此。
“承钧当真不准备纳妃了吗?”纪酌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萧承锦抿了抿唇,“皇兄心意已决,我也劝不动他。”
沉默片刻,纪皇后缓缓地叹了口气,立皇太孙的事,他自然明白萧承钧的用意,自小教导萧承钧爱护男后,没料想竟是教的过头了,“罢了……”
话未说完,殿中传来一声尖叫,两人立时转身走了进去。
声音是从内室传来的,原本颓丧地坐在外殿的三皇子已经跑了进去,吓得失声大叫。
“贱人!”内室中,淳德帝眼睛赤红,状若癫疯,双手狠狠地掐着陈氏的脖子,而陈氏已经被掐得面色乌青,双眼翻白,脸上满是惊恐。
“父皇!”萧承铎冲上去,掰着淳德帝的手要把陈氏拉出来,奈何淳德帝似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气,怎么都掰不动。
等皇后与静王进来的时候,陈氏的脖子已经被掐断了,三皇子抱着母妃的尸体瘫软在地上,淳德帝死死地盯着那母子俩,喉中发出嘶哑的吼叫声,“贱人,为什么这么对朕……噗……”一句话未说完,猛地喷出一口血来,栽倒在床上。
太医赶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皇上驾崩——”怀忠悲戚的声音响彻内宫。
夜幕降临,京城的混乱才刚刚开始。
鞑子兵很是顽强,一拨一拨冲上来,楼璟必须先消灭这些鞑子才能入城,否则鞑子攻进京城就麻烦了。
正在这时,城南传来了阵阵马蹄声,闽王的大军,终于赶到了。
楼璟一刀砍翻一个鞑子兵,鲜血喷溅在脸上,来不及擦拭,回身挡住偷袭的大刀,一把银枪倏然而至,将那人捅了个对穿。
“二舅!”楼璟心下一喜,高声喊道。
“竟然有鞑子!”徐彻冷哼,银枪横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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