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个时候,医院一般都是先救人,也没管张宁带的钱够不够。
钱多哭哭啼啼的进了手术室,跟个娘们似的,张宁等在外面,他宿舍的人说会去找老师,也不知道找到没有。
过了老半天,学校老师才来,连钱多的爸也来了。
张宁真有心跟那老头说说钱多对自己做的缺德事。
结果那老头就等钱多被推出手术室后,看了看觉着没事后,就跟一群人走了。
张宁看的是目瞪口呆,再看看病床上的钱多。
平生第一次,张宁觉着钱多是怪可怜的,也是第一次终于没有厌恶的躲开钱多伸过来的手。
钱多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小声的谢着张宁。
张宁看不下去了,转过头去,心底某个地方被小小的针头碰触着,微微的疼了那么一下。
之后有半个月张宁没再看见钱多。
钱多就好像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一样,最初是很轻松的感觉,到后来,张宁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渐渐有了点失落。
水杯里的水冷了起来,鞋垫也不总是暖和的了,张宁坐在食堂里啃着馒头,吃着白菜,乱糟糟的食堂里,再也不会有嘀嘀咕咕的在他对面唠叨。
张宁不是个会跟人深交的人,从小到大,他都只为自己活着,跟人交往是要花费时间j-i,ng力的,对他来说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学两道题来的实际。
钱多康复后,再来上学的时候,张宁也没不一样的表示。
钱多看起来倒是瘦了,下巴尖尖的,眼睛都突出来一样,钱多以前很爱笑的,不知道为什么出院后也不爱笑了,不过还是习惯的跟在张宁身后。
张宁对钱多依旧是爱搭不理的,只是说话的时候不再那么难听了。
钱多还给张宁说了手术的事,说那个手术虽然打了麻药可还是很疼,睡的床也不能有太软的垫子,搁的也疼。
张宁不是很在意的听着,难得的给钱多杯子里倒了点热水。
钱多胆子也逐渐大起来,有次趁没人的时候对张宁说:“我知道你讨厌我?”
张宁肯定的点头说“恩”。
钱多多少有点受伤:“你到底不喜欢我哪,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张宁不客气的瞥他一眼说:“你改不了了,你天生就让人讨厌。”
钱多被伤的很厉害,他是真心诚意说的。
张宁喝了口热水,水是钱多刚打来的,他喝的口大了点,把嘴给烫了,张宁吃疼的张大嘴巴,忙着哈气。
钱多一看不好,就赶紧着帮张宁扇风。
结果某人路过的时候,很偶然的看到了,因为角度的原因,看到眼里的就变成了,俩男的亲嘴。
别说俩男的啃一起了,就是一男一女在这个学校也是光速传播。
最后的结果是连张宁的班主任都惊动了,语重心长的对张宁说:“老师知道你是好学生,学习认真刻苦努力,有的时候虽然会被迷惑,但总能把握自己,对吗?”
张宁起初并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一头雾水的跟老师说自己会努力学习考大学的。
结果有次回宿舍,还没进门,就听见宿舍里有人大声的嚷嚷。
“不可能,张宁不是那种人,准是谣言。”
张宁在门外就是一愣,接着听见宿舍老大含混的说:“我觉着吧,钱多不可能啥好处都没得着就那么伺候着张宁,你想啊,那个钱多对张宁已经不是一个贱字就能描述的了,而且吧,我一直觉得张宁那小子心思挺重的,象个出奇不意的主。”
忙有人附和着:“我看是,张宁象做大事的,够沉的住气。”
张宁气的想进去吵一架,但一想这个嚷嚷开了,自己也是没脸,气的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钱多就趿拉着拖鞋走过来了。
钱多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笑呵呵的问张宁:“你怎么不进宿舍啊?”
钱多手里拿了个盘,看着象是要去洗脸。
张宁看见钱多就来气,懊恼的说,“一边去。”
钱多闹了个没趣,看着张宁,脚趾动了动,虽然开春了,但天气还是很冷,钱多穿那种塑料的拖鞋,脚趾都冻的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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