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爷来不来,还要向你小子报备?”宝辰开玩笑地说道。
店小二忙诚惶诚恐地回答:“当然不是,小的哪敢啊,这不是咱们老板娘想念爷,想得紧嘛!”京城的云楼是整个大陆的总店,大家都知道,云楼的老板娘和宝辰素来交好。
“这话要是让云姨听到了,准扒了你的皮!”宝辰哈哈笑,却听前方传来了一道柔美的女音。
“我现在就想扒了他的皮!”来人是个三十好几的女人,长得风姿卓绝,一双媚眼勾人心魄,她笑着提裙走来,留下一路的香风,正是云楼老板娘,云飞雪。
将店小二遣下去后,云姨走到了宝辰身边,对着宗政绵德简单地行了个礼,然后说道:“今天来我这倒是早,平日里这个时候,你不是还要去‘钱来赌坊’逛逛?”
“这不是正好碰上了我的朋友嘛!给你介绍啊,这人叫平素,从小就是爷的好哥儿们!”宝辰一巴掌拍向了平素的后背,特响亮,可见力道有多重,不过平素却不动如山,只是憨厚地笑着。
云飞雪看了平素一会儿,勾唇一笑,用青葱的手指捻起一束乌发,道:“不愧是新科武状元,功夫不错啊。”
“武状元?”宝辰一听,没有立马明白过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忽而瞪大了眼睛,踮起脚尖就拧住了平素的耳朵,y-in森道:“臭小子,原来你就是今年的武状元?你竟然瞒着我!”
“没有没有!”耳朵被扯得很疼,平素却不敢反抗,只是摆着双手慌忙解释:“我这不是没有机会和你说嘛,宝辰别气别气,我错了。”
平素委委屈屈求饶的模样,让宝辰想起了当年的那个黑小子,他是平素,也是小柱子,和当年一样,一心一意地为着他宗政宝辰鞍前马后,看不得自己一点不高兴。
这么想着,宝辰的眼眶微微有些酸痛,他松开了手,狠狠眨了眨眼睛,然后特意粗声粗气道:“好吧,原谅你了。”他变扭地转头,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原谅的很勉强。
“那宝辰不生气了?”平素小心地看着宝辰的脸,生怕他还在生气。
“不气了!”宝辰咬着这三个字,吼了平素一顿,看他依然在傻呵呵地笑,顿时没有了办法,只得让云飞雪带着他们上了三楼的包厢。
云楼分三层,一楼堂食,二楼雅座,三楼包厢。
宝辰让云飞雪拿来了三坛云楼的镇楼美酒--将军归,然后胡天海底地聊了起来,一直聊到了日头偏西,傍晚将至才停口。这段时间里,多半是宝辰是那边兴高采烈地讲,而宗政绵德和平素一直在听,时不时地点头或者摇头。
结束的时候,宝辰说要和云飞雪聊一会儿就去了另一边的厢房,宗政绵德和平素则是留下来继续喝酒。
入冬后的白日就短了,夕阳偏西得很快,淡淡阳光下,行人匆匆,有回家的,也有出门逛夜市的。
路边的嘈杂比白日小了不少,两个同岁的少年坐在窗口,一个低头就着手在喝酒,另一个把玩着腰间的缎带。
“平状元,皇上和摄政王都很看好你。”沉默了一会儿,宗政绵德开了口,其实刚见面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平素的身份,只是一直没说。
平素看了宗政绵德一眼,没说话,低头喝了一口酒,便没再抬头,似乎在回味着舌尖的辛辣。
宗政绵德见此也不在意,毕竟,这种问题的确不好回答。他继续道:“不管宝辰是什么身份,这良国的天下,总是只能由一个人做主的。你,将会是谁那边的人呢?”他直言不讳,妖娆的眼中埋藏着锋利的暗茫。前几年的军营生活,给这个有些妖艳的少年平添了几分凌厉。
平素举着酒杯,晃悠着其中的清酒,鼻尖都是怡人的酒香,他看着窗下的灯红酒绿,淡笑道:“我父亲平副将是摄政王的手下,那我这个做儿子的,您说会是哪边的人呢?”
“打定注意了?你倒是不摇摆啊。”宗政绵德不介意平素的回答,这人向着皇上也好,向着摄政王也好,甚至向着礼亲王,和亲王都好,与他,都没什么太大的干系,他只是有些不爽,为什么这个男人做决定做得这么爽快,而他自己,却徘徊了六年都定不下来。
“因为宝辰。”是的,因为宝辰。平素没有把话说完整,他真正的意思是,宝辰要他为谁做事,他便为谁。这辈子,他总是栽在那个少年手中,逃不走,也不想逃走了。
闻言,宗政绵德皱了皱眉,张口欲言,却终是没有再出声。
宗政绵德知道,自己对宝辰的感情,如今已越来越明晰,不再是童年时的不自觉亲近,而是那种越来越明显的独占欲,想对他好,不想他受伤,还想将他拉到自己的羽翼下保护起来。特别是在军营生活的那两年,每每对着教场上的篝火,他总能从那跳跃的火焰中看到宝辰的笑脸。
然而--
宝辰却是个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同为男x_i,ng,他该如何对他呢?
另一边的厢房里,宝辰却是一改在众人面前的纨绔不着调的劲儿,面容严肃地稳坐在太师椅上,云飞雪也恭恭敬敬地侧立在一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殿下,南平的商业,已经在掌控之中,朝中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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