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华脸色越来越悲哀。他们两个人说的和花离颜给他那张纸上所列出来的简直要一模一样!
花离颜一把打昏了两个人,又两个人嘴里灌了些东西,便把这两个人拎着扔了出去。
“……你给他们吃了些什么?”
花离颜笑笑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就是能让他们忘记一些东西。”
花离颜心情有些不错,这小屋子外面的守卫怎么可能防得住他?
他这十几日在莫家庄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来行动。身上的毒基本上都被自己用了一个遍。但幸好,终于是知道了,那三把钥匙的去处。
这天晚上,花离颜从屋里出来,忽然一时兴起,溜到莫少华的房间,莫少华已经睡着了,眉毛紧皱着,不就知道是做了什么噩梦。
花离颜噙着笑意,兴质颇好地给莫少华掖了掖被角,甚至亲昵地用指尖点了点莫少华微蹙的眉头,他微微俯了下身子,幽幽叹了一声:“好好睡哦,少华。”随后步伐轻快地离开。
床上的人听见关门声后,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眼神清明,心跳如雷。
花离颜在乾坤阁的外面转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天色朦朦亮了才回来。
悄无声息的潜到小院子里,又觉得没什么要紧的事。便准备去屋里逗莫少华那傻小子玩玩。
手放门上却又停住了——他听见门内有一阵对话的声音。
“少华啊……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呀?难道你看不出来那个花公子是在利用你吗?!”
花离颜心跳骤然一停。
他听得出这个声音,是莫家庄的管家,似乎平日里对莫少华还不错,他们这次进来,全部都是这个管家招待的。
他又有些懊恼,他这几次行动,都算不得上十分隐蔽,被人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
房间里一时十分安静,花离颜手心上不知不觉的冒出了些细汗,不知道莫少华会作何回复。
突然之间,青年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十分缓慢地传到花离颜耳朵里。
“……我知道。”少年声音顿了一顿,
“……但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心甘情愿。”
花离颜心脏似乎少年闷闷的声音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他的手颓然放了下来,他这样一步一步的转身离开了。也不管脏不脏,就随便找了个地方靠着大树坐下,抬头看着太阳已经出来了的天,微微闭住了眼。
这客栈的采光极好,夏季清晨不太热烈的阳光刚好能透过窗棂洒进来,将鬼煞半个身子照得金黄,然而另一半却是肃杀的黑色。
刘旷愣愣地呆在原地,他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了。
他大脑里有一个声音颤抖的说:鬼煞回来了。
这么快…
这么快!!
他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张开口,却不知道要喊什么,是要喊:“门主饶命”?他觉得有些张不开口。要是“要杀要剐就快点!”他还做不到这么义正言辞视死如归。
沉默了半响,他才涩着喉咙,说:“……对不起……你杀了我吧。”
鬼煞神色有些古怪,沉默了一会儿,略有些不自在地把刚刚被刘旷亲过的手背在后面:“杀了你倒还不至于,以后注意点就是了,脑子清醒点。”
然后鬼煞皱着眉揉了揉太阳x,ue,问道:“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我到底怎么了?”然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旷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他简直是不可置信地惊喊了出来:“你忘了?!”
鬼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八月十五号往往是一年中最难捱的日子,而且持续时间也久。
他记得去年的八月十五号自己死尸一样挺了三天,耳聋目瞎口哑再加上四肢不能动,唯有意识清醒,这种完全死了一样的感觉几乎让他发疯。
而这次发生了什么竟然记不太清楚,但总觉得不会太糟糕,甚至醒来却觉的很舒服,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不适,就像是在这几天里做了一个几乎算得上温暖的梦……
但事实上——他从来都没做过美梦。
他转身走了两步,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跪着的,脸已经肿得像猪头一样的刘旷,缓慢却不容置喙道:“现在,把你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我。”
刘旷愣愣的看着这人完美的容颜,心中有一种苦涩慢腾腾地升了上来。
他全忘了。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刘旷觉得鼻子酸的厉害,一下子眼眶也红了起来。
“刘旷!刘旷!沉着!冷静!”旁边目睹一切的垃圾桶大声的警告着刘旷。
刘旷转身看了一眼垃圾桶。
垃圾桶咳了两声,严肃而正经:“刘旷!开始答题!”
刘旷抽了抽鼻子,一本正经的说:
“门主,您八月十四号那个晚上非让我烧火,然后睡了一整天,八月十五号,晚上又醒了过来,自己把……把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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