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亮夫妻俩说了会子家务闲话,正准备去客厅,见大儿子单独进来了,便住了步子,看他有何事。
霍梓文虚晃一枪,旁敲侧击,“爹,今日阿乔可没什么心思写字,您看要重写么?”
阮玉竹一听此话,便知他是为何而来,含笑出去,让这父子俩单独说会子话。
霍公亮瞅了儿子一眼,“你觉得她写得不好?”
霍梓文继续装傻,“儿子努钝,瞧不出好坏。”
霍公亮想了想,起身到书柜前取出个纸匣,“多瞧瞧,自然品得出好坏。”
霍梓文有些疑惑的将那纸匣打开,很是吃惊的发现里面也装着不少习字帖。泛黄纸张上的笔迹与木乔不同,但气韵却很有几分相似,只是那股气势却更为任x_i,ng而张扬。
霍梓文凝神想了想,才试探着问,“这是谁写的?”
“你说呢?”霍公亮知道儿子猜到了,丢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然后抽出木乔第一次写的宝华阁三字,与那泛黄的字帖摆在一处,摇头叹息,“小小年纪,就这么心思深沉的可不好。”
这话一语三关,也不知是在责备谁,也许是兼而有之。
霍梓文静静的看着桌上新旧两份字帖,沉默良久才道,“心之所向,纵情任侠,也未尝不是快意人生。”
却听霍公亮颇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那你知道这一句轻飘飘的纵情任侠,便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父母且不顾了,还谈什么快意人生!你二叔回来那天的情形你是亲眼看到的,他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悔恨?幸好他还是个男儿,纵是这些年飘零在外,我们也不至于太过担心。但木乔却是个女子,却也小小年纪就学得如此偏激任x_i,ng,就算她曾经遭遇不幸,但如此的愤世嫉俗,若是行差踏错半步,毁的就是一辈子。”
他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她既有缘入了我们霍家的门,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自己逼上绝境而坐视不理的么?”
霍梓文开始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她抄写经书,并跟着母亲练习那么规矩方正的字体了。但他还是有些不解,“可若真是旁人欺负了她,难道连报仇雪恨也不可以?有仇不报非君子,爹您也说过,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以德报怨的。”
霍公亮看着儿子眼中的倔强,并未动气,反而更多了几分宽容,“你呀,还是太年轻了。只知道有仇报仇,却怎不去想一想,这仇恨因何结下?佛经里有句话,既种孽因,便得孽果。咱们不知道这仇恨因何而起,怎可仅凭一面之辞就先入为主的妄下定论?”
霍梓文不服气的追问,“那如果是真的呢?”
霍公亮敛颜正色,掷地有声,“那自然是要惩j,i,an除恶,伸张正义。就算天不收他,人也要收他!”
第37章开张
腊月初七,改名为荣宝阁的岑记银楼只用一挂红鞭,便向街坊四邻宣告了它的重新开业。仪式虽然简单朴素,店铺里的新漆新首饰却晃花了来看热闹的眼。
嵌着珍珠的绢花,明晃晃的金银簪子,每一样都是那么新奇漂亮,但价格却是低廉得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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