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嬷嬷没有二话,主动道,“那老奴便腆颜陪二姑娘去宫里走一遭吧。”
万氏顿时松了口气,“那剩下一个便让玉环或是玉珮跟去吧。”
不料肖嬷嬷却有不同见解,“还是让青槐或紫桐跟着吧。她们年纪虽小,规矩也差。但难得老实,便是犯了错,总也不好太过责罚。”
这便是肖嬷嬷为人的j-i,ng明之处了,若是木乔带在身边的两个人皆是可用之人,难免会让人见了就心生警惕,反而不如带一个老成的,再带一个笨笨的,就算是闯了什么祸,也好收拾。
“不带我去么?”可人知道这一消息,非常失望。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到皇帝家去捣乱啊。难得这么一次进宫的机会,错过了多可惜?
其实木乔是很想带个会功夫的,但肖嬷嬷却暗自给她递了个话,“宫里的人眼睛亮着呢。”
她虽不知可人会功夫之事,但也觉得这丫头一双眼睛子过于机灵了些。反不如青槐他们这样的家生子,身世清白,经得起查。
木乔稍加琢磨,便明白肖嬷嬷的深意了,安抚了可人,提笔开始写信,“你留在家中守着,万一有什么变故,记得拿着我的信去找霍大公子和云飞,他们看了我的信,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人有些不肯,总觉得木乔象是在交待遗言似的,“姑娘有什么事,吩咐我就是了,何须如此麻烦?”
木乔心中苦笑,面上却佯装生气的把信硬塞进她的手里,“那我现在吩咐你怎么不听了?你别担心,主要是钱财之事,我怕我不在,他们分赃不均打起来,那就难看了。”
可人将信将疑的把信收了,木乔心中却也暗暗捏着把汗。
一入宫门深似海,天知道此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从前好歹还有三殿下委派的严氏在身边跟着,但她陪了木乔两年,去岁家中有事,也见她医术也学得差不多了,便告辞回乡了。往后就只能靠自己,她得做好那个万一的准备。
消息传到霍家,霍梓文当时就急了,也顾不得会挨骂,恳求爹娘,“怎么能让阿乔去那种地方?爹,您能想想办法,拦下这事么?”
“现在是皇上点名让她去,谁能有法子?”霍公亮也是一筹莫展,不过他却比儿子老到得多,当即想到,“好在我现在还是太傅,虽说宫里几位大皇子正忙,但小皇子还有不少。我立即进宫,让皇上开课,往后日日到宫里去走动,总能探探消息。”
他又嗔了儿子一眼,“你也别在家里杵着了,还不快上你师兄那儿去?好好念几句经文,保你妹子平安无事吧!”
霍梓文得了此话,立即如奉金科玉律一般,跟阵风似的跑了。
阮玉竹还有些担心,“老爷,这么做……会不会给人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霍公亮眼珠子一瞪,一派正直模样,“老爷我心系江山,挂念皇子们成材,这是为了大义。就算是阿三那小子不去,玉衡真人也得没事往宫里走几遭。照顾下咱们女儿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就算别人议论起来,那是咱家闺女,将来的媳妇,有啥不能关心的?放心,落不了闲话。”
阮玉竹见他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忽地笑了,“妾身今儿才知,原来老爷也是个护短的!”
霍公亮哈哈一笑,却又叹了口气,捋着花白的胡子给夫人看,“活到我这把年纪了,就算是落个为老不尊的名声,但能保住一家子平安,又有什么打紧?”
老两口对视一眼,全是天下说不尽的为人父母的一片苦心。
三日之后,木乔进宫了。
因为有肖嬷嬷的协助,一切顺利。她和万氏商量了下,决定带青槐去。不是因为这丫头更加机灵,而是因为她有个最大的特质,容易脸红。
跟生人说话脸红,一着急也脸红,要是遇到点什么着急的事情,脸就更红了。兼之生得端庄圆润,更极容易给人亲近老实的印象,跟在木乔身边,瞧着也让人更加放心。
走前,索光弼和万氏又特意把青槐全家都叫到一块儿,先厚赏了二十两银子,又挨个儿敲打了一番。唬得一家子又把青槐拎回去,单独训斥了半日,逼得青槐跪在地下指天誓日,绝对唯二姑娘马首是瞻,就算拼死也要护得主子周全不可。
其实木乔倒没有这个意思,但索光弼和万氏却不能不多加小心。木乔顶着索姓入宫,代表的就是索家的脸面荣辱。犯错事小,但若是大节有亏,那可是身家x_i,ng命都保不住的大事,是以不能不提前预备着点。
入宫那日,索光弼亲自送她们到了宫门外,又殷殷叮嘱了一番,交由内监带进去。木乔正自惶恐不安,却不料在宫墙夹道内遇上了干爹。
霍公亮冲她微微颔首,交待了一句,“好生伺奉贵人,莫要懈怠。”
话虽不多,但能够看干爹一眼,木乔的心中就顿时安定了三分,连脚下的步子也稳健许多。
那刘更衣因只是顶小位份的嫔妃,故此并没有自己单独的院落,住在畅春宫的偏殿里。这所畅春宫从主位庄妃娘娘起,大半俱是不得宠的。只有这位新进来的刘更衣,与一位冯美人因年轻貌美,还有些圣眷,故此她们俩的位份虽低,但住所却不太差。
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二人正好住在同一个院里,是两个对门。因为同样年轻,当然成日里总免不了攀比一番。
尤其因为木乔等人奉圣旨要来照顾刘更衣,她们二人早早的就吵了一架,刘更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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